夏文的通房丫頭。
下人們似乎都在等著看鶯兒的笑話。
這件事,還要從半年前說起。那時夏憐尚未住進夏府,這些都是聽桃紅說的。
鶯兒原本也是個幹粗話的跑腿丫鬟,可是有一次,她在燒火的時候碰巧被夏文撞上,當時她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模樣,便一下子勾起了夏文的憐香惜玉之情。
當然,只是憐惜而已。當時他所做的也只是吩咐管家,鶯兒這麼嬌弱,以後儘量不要給她安排這種活兒。
但鶯兒卻並不滿足於此。
就在那之後不久,鶯兒被管家安排去給夏文送糕點。那一次,她在糕點裡下了藥。
就是這種丫鬟爬床的戲碼,真實地發生在了夏文身上。
當時夏宗元還在,他對此事怒不可遏,想將鶯兒趕走。但鶯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當時跪在夏文面前哭著對他說:“奴婢若有錯,便是錯在了對二少爺心存愛慕,奴婢此等身份,不該對二少爺有任何非分之想。但即使是死,奴婢也想告訴您,奴婢是真心喜歡二少爺,才會做出這種事……”
夏文一時心軟,便為她求了情,從此鶯兒就成了夏文的通房丫頭。但這件事之後,夏府便出了新規定,這種事以後決不能再發生,否則誰求情也沒有用。
其他丫鬟都心知肚明,哪有什麼“真心喜歡”,做丫頭的爬少爺的床,還能為了什麼?
但夏文就是這樣一個太憐香惜玉的男子。
當時桃紅在跟夏憐說這件事情的時候,不知是諷刺還是嫉妒,顯得語氣有些酸:“哼,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點姿色,又看準了二少爺人善良,所以才敢這麼大膽。”
夏憐只是笑笑沒說什麼。
“那個虞昭也是,我看啊,她八成也和那鶯兒是一路貨色。”桃紅心直口快,心裡有話藏不住,便直接說道:“她要是能爬上大少爺的床,我算她有本事。”
夏憐原本正在卸下自己發上的珠釵,聽聞此言,突然手一頓。
她突然想起了三天前的那一幕。
三天前,她在後山的涼亭處散步,本想直接回房,卻聽見那邊有腳步聲傳來。當時她恰好站在陰影中,月色照亮了涼亭,卻照不到她的身影,使她整個人完美地隱藏在了黑暗中。
她本無心“躲”在此處偷窺他人,可是很快,她看到了過來的人,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尷尬地留在原地,不動聲色。
來的人,是夏意和虞昭。
夏意先走進了涼亭中,在石凳上坐下。虞昭跟在他身後,似乎很是順從的模樣。
虞昭站在夏意麵前,柔聲問道:“大少爺,不知您這麼晚叫奴婢過來有什麼事。”
“你覺得?”夏意突然站起身來,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你覺得我想做什麼?嗯?”
在夏意的這句話裡,夏憐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如果現在站在夏意麵前的人是她,她大概早已失了分寸。
但虞昭卻不是夏憐。
虞昭美目一轉,似是拒絕,卻更似引誘,“大少爺開口,想要奴婢做什麼都可以。”
月光落下,照在虞昭絕美的臉龐上。而夏意卻背對著月光,所以夏憐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
只聽得他低沉而有些慵懶的聲音傳來:“做什麼都可以?”
夏憐還記得,當時虞昭的話——“只要給小女一口飯,小女就是您的的人了,您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這種話可不是一般的姑娘說得出口的。
而現在夏意所言,似乎是在提醒她,實際上卻是表達——
“那麼,我現在該怎麼玩你?”
夏憐聽懂了。
所以虞昭也聽懂了。
虞昭依舊低垂著眸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