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婉娟奶奶家出來以後,二人下一步是前往阿福爺爺家。阿福比婉娟還小兩歲,那時候,阿福不過五六歲,不知道他對這件事還會不會有印象。
在路上的時候,夏憐和夏意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彼此之間毫無交流,似乎都各自在思索。
在即將走到阿福爺爺家大門口的時候,夏憐突然停住了腳步。一些破碎的線,在她的腦海中開始漸漸連了起來。
“剛剛她說,她一開始以為死的人是雪雁,後來才知道是雪瑤。”
“嗯。”
“再後來她才意識到並沒有人去世,只是雪瑤跟著一個外鄉人私奔了。”
“嗯。”
“而她對那個外鄉人,卻沒有什麼印象。”
“嗯。”
夏憐黛眉輕蹙。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阿福爺爺家的大門口,於是她收斂了思緒,輕輕敲響了門。
她心中有一些疑慮,現在需要得到下一位老人的驗證。
……
夏文跟著彥生長老,他們又一次渡河乘舟,來到了那片桃花林。
一路上,夏文都很想開口問他,這所有的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村子裡到底有什麼秘密,他將他們引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可惜,彥生長老根本不給他問出口的機會。夏文被弄得雲裡霧裡,也總算想清楚了為什麼大哥和小憐只能選擇被動地從別人口中一點一點尋找線索,因為真正的知情人根本就不打算說什麼。
不,也未必,畢竟……他不是主動要帶自己來這個地方麼?也許,他願意引導自己找出真相呢?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在這片桃花林中,方向是往那座小橋走的。遠遠的,夏文可以看見秋生老人坐在那棵桃樹下獨自飲酒。
彥生長老已經年邁蒼老,他的步履很沉重,夏文走在他身邊,扶著他。另一邊,秋生老人看見了二人正在往這邊來,身子似乎微怔了一下,好像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會過來。夏文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難道彥生長老,事先並沒有跟秋生老人商量好帶他來麼?
“孩子,你知道麼,有時候你不要輕易給別人許諾。”
夏文走在彥生長老身邊,突然,他開口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曾經答應過一個人,答應過要一輩子保守秘密。可是現在,我發現我真的做不到了。可是我又什麼辦法?”
彥生長老說著,苦笑了一聲:“但是我答應過的,我還是必須要做到。”
夏文來不及思考他話中的含義,他們已經走到了那棵桃樹下。在星月居士的話本中,桃樹下有一個男人,他遇到了一個揹著竹簍的姑娘。他三番五次地睡著、做夢、夢醒……到最後連他自己也分不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
秋生老人靜靜地看著他們,又默默喝了一杯酒,“你們怎麼來了?”
“這位公子對我們當年的事很感興趣。”彥生長老在秋生老人的對面坐下,“不如說說,當初你和雪雁在一起的時候。”
“都四十多年前的事了。”秋生老人笑著搖搖頭,突然又沉沉地嘆息了一聲:“只是不知道雪瑤現在如何了。這些年來,每每提及雪瑤,雪雁總是會抑制不住地流淚……她,離開了村子以後,還好麼?”
“她……”
彥生長老似乎想說什麼,可是在他開口之前,卻先哽咽了。
那是他心底最深的愛與痛,即使四十多年過去,也依然在痛著。
……
“當時我太小了,記得的有限。”
阿福爺爺一邊抽著菸斗,一邊眯著眼睛,整個人陷入回憶當中:“雪瑤姐姐和人私奔……好像是有這麼件事。”
“爺爺,我們想了解的,是您自己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