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絲毫未落,卻終於控制得當,在他的注視中開口道:“剩下的還是給我吧,我拿糖跟你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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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三天,顏月歌都在帶著淮序在南鄉城裡四處亂逛。
逛過熱鬧繁華的長樂街,也逛過素來清淨無人的小街小巷,幾乎將南鄉的邊邊角角轉了個遍。
這天正是十五,昨夜裡下了好大的雪,不比他們剛到時那薄薄一層的雪,今日的南鄉整個都裹進了銀裝裡。
饒是前幾天走過的街道,風景也是格外不同。
儘管夕陽已經快要沒入遠山,街上奔走的行人與玩鬧的小童也是絲毫不減,更是不怕凍似的打著雪仗。
沒錯,起初還只是幾個小童在毫無殺傷力的互丟雪球,不想丟著丟著,閒來無事的大人們也漸漸加入,眼下已經掀起了一定的規模。
顏月歌此時正要推著淮序往客棧的方向走,遠遠聽著這邊街道熱熱鬧鬧歡笑與尖叫不斷的,只當是有什麼熱鬧,一顆八卦的心登時熊熊燃燒,當即拐了方向往這邊衝。
這、這看熱鬧也算是打探情報的一部分,說不定就能聽到些平日裡不好打探的東西呢?
合情合理,合情合理。
至於淮序嘛,他就沒對顏月歌想要去哪兒又要走哪條路發表過丁點兒的關心,顏月歌提了他就聽,不提他也不問,對這些事絲毫沒有任何興趣。
所以這會兒大概也可以說是達成了“一致”的行動。
然而誰想,顏月歌才剛冒頭在熱鬧的街,餘光裡就忽地竄出一團影子,直直向著他的面門砸來。
還不待顏月歌反應,輪椅上的淮序忽就出手將其擋了下來。
啪。
雪球鬆散,當即四散開來重又變回了碎雪,碎雪卻還是穿過那隻大手的縫隙撲在了顏月歌的臉上,激起絲絲涼意。
一切不過發生在一瞬間,擋在面前的手同樣遮擋了他的視線,卻也不妨礙他一眼就從縫隙裡看到了手後的情形。
好多人在打雪仗。
似乎一時也沒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砸來的雪球不過是失了準頭的漏網之魚,並非什麼有意的攻擊。
下一個瞬間,顏月歌已是鬆下一口氣,急忙走到輪椅前看向了淮序。
淮序已經將手收回,目光落在了手心已經拍散的雪球,似是心有疑惑,但看著並沒有任何不適。
顏月歌不自覺道:“淮序冷不冷啊,趕緊把它拍掉吧。”
淮序沒有動,只是抬頭看向了他。
顏月歌恍然,以為淮序以前在水裡沒見過打雪仗的,開口解釋道:“這是在打雪仗,下雪的時候大家都喜歡這樣玩。”
顯然,淮序不是這個意思。
不過算了,疑惑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給顏月歌擋下雪球這件事根本就沒有意義。
於是淮序便點下了頭。
披散的雪發方才也被濺上了不少碎雪,動作間折射出火紅的夕陽殘色,平添幾分艶麗。
顏月歌的思緒忽就飄遠,突然間開始設想若是將這美麗的頭髮梳起挽上漂亮的簪,會不會同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