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切實陷入了沉思。
他能夠無視禁制一類的事早已在他二哥眼前得到了證實,這會兒的沉思難免有些莫名。
好在片刻之後,他二哥還是答應了下來,囑託一句“切莫逞能”,便就將視線落向了淮序。
本以為空氣中的火星馬上就要點燃,顏月歌都已經下意識要去擋一下,卻見他二哥心平氣和道:“交給你了。”
顏月歌愣了一瞬,扭頭見淮序也是心平氣和的點下了頭,不覺有些驚訝。
所以這半個月裡,淮序已經成功進化到可以被他二哥所信任了嗎?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但也似乎僅限於某一類事。
總歸已經確定是他要去對神器的轉化進行實操,那麼準備事宜就不得不開始了。
當然也絕非今天,如此倉促的情況下難說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於是趁著時間還早,他二哥帶著他與淮序上了一架小小的飛舟,懸在了神女像身周。
即便已經歷經數百年風雨的洗刷,石像依然沒有絲毫經受過腐蝕的痕跡,顏月青的面孔也依然是顏月灼記憶中的模樣,只是唯獨失了那份鮮活。
可在觸碰到那為了抵禦外敵而伸出的巨大手指,顏月歌還是感覺到了胸腔內傳出的強烈震撼。
那種感覺,比拿在手中的神器更重,比觸及到的神器核心更為複雜。
沒錯,在淮序的指導下,他果然如同自己所料般,避開了一切禁制與符文,將神器的組成全部臨摹。
現在,他們只需等待他二哥準備的其他東西備齊,就可以開始進行這世上最不可能也是唯一有可能的儀式,從此在歷史上留下痕跡,功過盡由他人訴說。
回程之時,天色已是漸暗,過分的專注讓顏月歌疲憊不堪,坐在飛舟上也是懵懵的毫無生氣,就連眼睛都要睜不開的架勢。
見他這般狀態,他二哥不由嘆出一口氣,直言道:“困了就先睡罷,後面有榻。”
然而顏月歌只是頑強搖了搖頭,卻到底在身側淮序的牽引中乖乖靠在了淮序肩上,心滿意足笑了笑,眼看著就要閉上眼睛,又突然醒悟道:“不對,我還有問題呢。”
說完又努力睜大眼睛看向他二哥,繼續道:“二哥,真的要開戰了嗎?”
“開戰”。
自從顏玉英口中聽到這一字眼後,顏月歌就總感覺有些恍惚。
戰爭這種東西離他實在太過遙遠,就算可以接受修仙界的弱肉強食,可是提及戰爭,就依然是無端令人生畏。
雖然好像在明確戰爭這一概念之前,顏家就已經處於修仙界眾多勢力不甚明顯的圍剿之中。
但是暗的總歸是暗的,一旦拿到明面上,狀況就再無法混為一談。
尤其是顏家並沒有佔據主動地位,即使先一步來犯的是魔族是飛霜宗是其他大小宗門勢力。
他的擔憂並非沒有來源,他二哥理解,但他二哥否認,“對於修仙界而言,或許是的,但是對於顏家而言,我們只是在防守。”
顏月歌皺了皺鼻子,仍帶著那努力維持的清醒,問道:“那二哥你今天帶著別法,是去宣戰了嗎?”
他二哥繼續選擇了否認,“正如我前時所說,我們只是在防守,所以外面並未在宣戰,只是在等他們等不及。”
顏月歌思索了一陣,終於還是閉上了眼睛,“懂了,二哥你讓他們破防了。”
這話倒是沒什麼問題,他二哥點下了頭。
顏月歌卻是沒有了回應,或者說,他連他二哥的回應都沒看到。
淮序肩頭的高度對他來說正合適不過,淮序身體的溫度對他而言更是舒適,在困頓與放鬆的雙重作用下,他真的很難不睡過去。
強撐的清醒並沒能支撐他問完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