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跟著淮序抬起的手看了回去,面上茫然一片。
淮序啟唇,輕輕吹去鋒利指爪間勾下來的黑色碎布,這才移目向他看來,神色淡淡,不明所以。
平常得彷彿不是剛剛將一個人的腦袋按到土裡去。
好歹也算是扶了他一把,顏月歌愣愣眨眨眼後,脫口道:“淮序反應好快哦。”
沒有道謝,沒有對不起,淮序滿意點點頭,視線卻落在他身上並未移走。
顏月歌倒是惦念著正事,很快就回頭看向了別法,沒忍住笑出了聲。
一紅一藍兩條綾綃正難得達成了統一,離開了他的手腕在別法腦袋上蹦躂,聽著他笑瞬間蹦躂得更歡了,直把別法往更深處摁去。
一路走來,別法都在追著他們狂攆,好容易讓他見了這種樣子,又怎能說不幸災樂禍呢?
他可不是什麼高尚的人,他只是個性格卑劣的紈絝罷了。
笑過幾聲,顏月歌停下來朝別法伸出手,努力了半天卻都沒能將手落在別法身上。
怎麼說呢,要是別人的話他還沒那麼大的心理壓力,這總讓他感覺碰了就會沾上別法的變態味兒。
不想還好,這一想直接讓他想起了上一次別法把他的衣襬扯掉一截,卻拿到面前聞了一鼻子又裝進了儲物袋的事。
這真的讓他不得不懷疑那個儲物袋裡都是別法收集而來的、他留在各處的東西。
想想就滲人。
但不管怎麼說,顏月歌還是一狠心直接拽著別法總是披在身上的大黑袍子把人半翻過來,呲牙咧嘴把手往其懷裡探。
然而顏月歌剛把手探入黑袍,就觸電般飛快縮了回來,一臉恐慌的抬頭看向了淮序。
“我、我好像摸到了他的內臟。”
冰涼涼、黏膩膩的內臟。
在那包裹的嚴實的黑袍中,別法並沒有能夠稱之為面板的存在。
淮序只是點下了頭,應道:“他是半魔。”
“啊?”
顏月歌驚呆了,完全沒想到還會有這樣一回事,明明書中也絲毫沒有提及別法的身份血脈,只讓人以為是一個瘋狂的鬼修呢。
可雖然好像在不經意間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但是摸過內臟的觸感實在是太過搶眼,顏月歌震驚過後再看回別法,依然是苦著一張臉無從下手的架勢。
要、要怎麼樣才能再去摸一次啊。
老變態倒是在袍子裡再穿件衣服啊,圖什麼省事給他找的這麻煩。
就在他糾結著如何才能忘記那粘膩冰涼的觸感時,淮序卻突然伸手從別法懷裡摸出了一個儲物袋,靈力一動將其破解開,卻一反常態面色瞬間陰沉,沒有將其遞給他。
速度之快,顏月歌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可就算沒有遞給他,這也一看就是之前那個塞他衣服條子的儲物袋。
淮序也道:“只有這一個。”
顏月歌不由皺了皺臉,卻聽淮序突然道:“你討厭內臟?”
顏月歌想也不想下意識應道:“討厭,黏黏糊糊的,好惡心。”
語氣堅定。
說完才反應過來什麼,趕忙抬頭解釋道:“啊,我不是討厭黏糊糊,我只是討厭別法黏糊糊的內臟,老婆不許誤會哦,老婆的尾巴摸起來是冰涼涼滑溜溜的,可舒服了,我超喜歡的。”
不說還好,這一說,顏月歌當場把自己給說臉紅了。
怎麼說呢,對一條人魚說喜歡他尾巴的觸感,很難不被當做是變態吧。
顏月歌支支吾吾解釋著,卻感覺越解釋越亂,乾脆紅著臉閉上嘴巴,半晌才又哼出一句,“我不是變態。”
又靜了片刻,被他扛在肩頭的淮序到底是一甩尾巴掙開了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