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間究竟差了多少年。
尤其,他不知道淮序的出生是在那之前還是那之後。
不管是哪一個,這麼多年來也都太過辛苦了些,只是簡單想一想,都會讓他心口發疼。
顏月歌並非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可一旦觸及到淮序的過往,他的情緒總是低落。
淮序清楚知道這一點,於是他便在那雙逐漸盈起水霧的大眼睛注視下,兀自抬手掐住少年漂亮的小臉,稍加用力向一旁扯去。
臉頰變形的拉扯感迅速驚到了顏月歌,下意識飛快眨了眨眼,便就在那鋒利指爪搭在臉上的戰慄觸感中茫然道:“唔啊?”
甚至連聲音都有些變形。
顏月歌顯然沒想到自己的聲音會變成這樣,難免有些不好意思,卻一動不動,任由淮序扯了一會兒又覺無趣,將他略帶肉感的臉頰當做麵糰揉捏。
他並不是很習慣這樣的接觸,但是因為是淮序,所以他也並不排斥,相反,他覺得淮序的揉捏讓他覺得很舒服。
然而片刻,淮序頓下手突然道:“很幸運。”
狹長的赤眸正正注視著他的眼睛,在他滿溢而出的茫然中繼續道:“而且,現在是兩個人了。”
顏月歌、顏月歌不由抬手覆在了臉頰上另一人寬大纖長的指,彎起了唇角。
“嗯。”
——
在氣氛變得愈發黏黏糊糊之前,淮序鬆手離開了他的臉頰。
微涼的指與掌離開之後,滾燙面板上微涼的觸感便也很快就消失了。
顏月歌來不及失落,便就很快調整心情,趕忙繼續在遍地的修士間遊走。
怎麼說都只是昏迷,雖然有淮序在應該也用不著太過擔心,可是剛剛他也問過了,淮序明確說只是這些人追了太久,為了人魚與神器已經追紅了眼。
又不管是被當做賀禮還是在這漫長的逃亡中都從未見過淮序動怒動手,便就在那根深蒂固的自大枷鎖中下意識無視了那個傳聞中強大嗜血令人生畏的人魚。
屬於是徹徹底底的輕敵,言下之意也屬於是淮序徹徹底底的出其不意,再來一次未見會是怎樣的結果。
就淮序的強力表現而言,顏月歌倒是覺得仍會是如今的結果,只是他剛剛才同樣經歷過因為輕敵與自大導致險些被團滅的結果,不得不再加了一百份的謹慎。
所以在這些人醒來之前,必須得趕快把正事辦了才是。
遊走當然有著遊走的目的,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心狠手辣的變態,要趁著這些人病要這些人命——畢竟這裡的大小勢力以及大小人物實在是太多了些,他怕顏家兜不住。
咳,總之,他在努力辨別小嘍囉和大人物,然後將大人物身上的隨身器物蒐羅一番,再借助淮序的手幫他開啟他們身上的儲物法寶。
嘶,怎麼好像也挺變態的。
但是沒辦法啊,他在試圖從這些人身上找到聞壽山莊的邀帖。
認識的別法寧正平自不必說,他們本就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周圍這數百的修士中同樣不乏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