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邊道:“老婆我叫顏月歌,歌聲的歌。”
淮序這便知道自己的話是白說了,不過也懶得再管,尾巴一甩濺起諸多水花,算是回應。
顏月歌卻興奮不減,歡歡喜喜趴到金屬的池邊“老婆”“老婆”喚個不停,嘴巴里嘰裡咕嚕一堆諸如“餓不餓”“水冷不冷”這般毫無營養的問題。
淮序一條條答著,雖答得簡略,但也算是句句有所回應。
就在淮序眼中的顏月歌愈發像是某種毛茸茸飛快搖著尾巴的生物時,卻不想他前一秒還精精神神問淮序有沒有喜歡的地方,下一秒就一個出溜滑走,瞬間昏睡了過去。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淮序一下子還覺得不多適應,支起身子將躺在水池邊乖順蜷縮著身體的少年看了一眼。
許是為了更好的逃跑,少年穿了身墨色的夜行衣,便於行動卻並不保暖,饒是他生來體熱也不由得在陰寒的山洞中縮成一團。
高高束起的墨髮隨意散落在地面,長睫濃密,鼻尖挺翹,細看鼻翼左側還綴著一顆淺淺的小痣,安詳的睡顏看上去分明就是個還沒經歷過修仙界毒打的孩子。
大抵若非如此,他們這會兒也不會跑出來擠在狹小的山洞中獨處。
想著,淮序又自顧滑回了水池。
高階法寶本就十分消耗靈力,又繃著一根弦奔逃了一夜,顏月歌不過一個小小的築基,哪能抗得過這樣的消耗。
不過這少年著實比他想象中更虎,若非有這樣一遭,淮序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竟會被一個人類扛在肩上生生顛得發暈。
至於海水與淡水的問題,他確實是淡水魚不假,但那點兒海水還不至於能傷到他。
只是讓他開口的,也確實是顏月歌那為了他而慌張不已的神情。
總歸他是因為無聊才選擇上岸,或許跟在這傢伙身邊不比被當做賀禮送出去無趣。
被顏月歌稍稍加熱而擺脫了冰冷這一範疇的池水中,墨色的尾鰭尖尖無意識甩了甩。
——
顏月歌猛地一個驚醒,刷就坐起看向金屬的水池,見著淮序好好待在水中,這才鬆了口氣。
動作間淮序向他看來,顏月歌又不好意思道:“老婆對不起,我好像突然就睡著了,留你自己在這裡會不會很無聊啊。”
淮序淺淺搖了搖頭,神色如舊淡漠,好似帶著一股似有似無的倦意,開口問道:“剛剛有雷打在你身上。”
顏月歌懵了一瞬,這才意識到應該是他突然進階引來的小雷劫。
不過年輕就是好啊,雷劈他都不醒。
洞口處陽光已經移動到了另一側,距離他睡過去應該沒過多久。
然而這時,顏月歌腦子裡嗡一聲,刷地站起,伸手就將人魚又扛回了肩上,急匆匆把法寶盡數收起,等不及發動影日密抄隱去身形,就火速發動了千里珠。
下一瞬,山洞處的結界被打碎,一併留在門口的陷阱法寶被咚地擊飛,數道符紙嗖地就向他襲來。
顏月歌心跳如鼓,卻分毫不動,努力逆著光線試圖將追來之人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