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擋還好,這一擋,顏月歌愈發覺得睡得舒服,毫無預兆就翻了個身,砰咚給自己翻到了地上。
“唔。”
吃痛的哼聲傳來之時,小谷也是不由得“哎喲”一聲,頓時心疼不已,急急就要走過來扶他。
顏月歌對此倒是毫不在意,抬手一擺讓小谷淡定不要動,磨磨蹭蹭爬起來又把自己挪回到長椅上,甚至連眼前掉到一半的絹帕都仰著腦袋生生穩住,非常自然地躺回了長椅。
眼瞧著就要繼續睡的架勢。
還是小谷看不下去,趴到椅背圍欄上伸手摘了顏月歌頭上沾的枯葉,輕輕出聲道:“少爺,宋先生到處在找你。”
顏月歌靜了一會兒,依然沒睜眼睛,只哼哼唧唧含糊道:“天氣太好了,不適合練劍,不去。”
小谷倒是並不意外,總覺得自己來到這裡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會聽到這樣的回答,可是,這找補藉口的重擔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雖說顏月歌的紈絝本性早已人盡皆知,加之顏家舉族縱容,先生們大都也不會說些什麼,可就算是再荒唐的藉口也得拿過去給先生們過目不是?
小谷凡胎俗體沒什麼修仙的天賦,眼睛裡看修仙之人都跟帶著濾鏡似的敬重不已,更不要提教導顏月歌的先生們了,那可個個都是過去的他見都見不到的大人物。
就是一點兒沒想到跟在顏月歌身邊這一年來與大人物們打交道最多的,居然是幫自家小少爺的逃學找藉口。
不過練劍確實苦累,宋先生又素來嚴苛,小少爺不喜歡去也實屬正常,小谷沒再多說些什麼,點點頭應了是。
顏月歌心滿意足勾出個淡淡的笑來,大抵還包含著一股子“還是小谷懂我”的意思。
然而那邊小谷卻是話頭一轉,突兀問道:“少爺近來可是有什麼心事?”
本是隨口一問,結果陰影遮擋下的少年噌就坐起,一把摘去眼上的絹帕看向小谷,茫然道:“很明顯嗎?”
小谷驚了一瞬,在顏月歌那雙充滿期許的視線中試探道:“或許、也沒有?”
“那當然沒有。”
顏月歌明顯鬆了口氣,轉過身背對著小谷倚靠在椅背上,卻是不由得垂下了濃密的眼睫。
他確實有心事,並且已經快憋不住了。
他其實是穿書來的,甚至已經穿來一年多了。
一年前的那次生辰宴上,落水的他瀕死之際穿到了與他同名同姓同樣長相同一天生日甚至同樣落水的原主身上,吊著一口氣活了下來。
只能說好在原主與族親各不親近,他被救起後又大病一場,一點兒沒讓人懷疑身份。
當然他的心事也並不在他的身份上,怎麼說都已經一年多了,要是早被懷疑他也活不到今天。
就是吧,他穿進來的那本書。
那本書講的是人族羽族兩族聯姻,各懷心思的兩族和各懷心思的兩人磕磕絆絆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經歷了一系列摩擦與誤會,最後和和美美相親相愛的故事。
然而這都與他無關,因為他的角色,是那個開局就不長眼在婚禮上搶親主角受,然後沒跑多遠就被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