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申讚許的看了他一眼,誇道:「不錯,舉一反三,夠聰明。」
趙申和嚮導見過的漢人官員不一樣,他從不會呵斥他們多嘴,這一路上,不論他問什麼,他都會回答他。
但如此外向的誇獎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嚮導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再次起程後,嚮導就悄悄修改了路線,帶他們走了另一條路,在日落之前便到了一個大部落。
在山裡挖草藥的山民看見,連忙跑回部落稟報。
趙申去和酋長談事的時候,幾個山民圍住了嚮導,不高興的質問道:「不是說後天再把他們帶來嗎,怎麼提前了兩天到?」
嚮導:「我們走的正道。」
「為什麼要帶他們走正道?」
嚮導:「這個官和以前的官不一樣,你們不信,等你們的酋長和他談完了去問。」
山民們還是不開心,很快,趙申和酋長出來。
酋長高興的告訴族民,「這是新來的大官,他說他有辦法給我們驅邪!」
山民們一愣,眼睛瞪大,興奮起來:「真的假的?」
酋長道:「當然是真的,使君這麼厲害,怎麼會騙我們呢?」
趙申:……是啊,他怎麼會騙他們呢?
要知道,他這次上任可是帶了一個太醫來。
趙含章讓他帶上太醫,他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心疼他,為他的身體著想呢,後來才知道是為了廣州的百姓。
廣州山多林密,而人極少,有很多官道不能到達的地方,那些地方只有羊腸小道,或需要在山間穿行。
這裡是部族聚集,一族一寨,一寨幾百人到幾千人,寨子和寨子之間距離近的,可能走上天就到了,遠的,可能翻山越嶺一個月都走不到。
這在中原很不可思議。
一個月的時間都足夠他從洛陽到長安來回三趟了,而在這裡,他還不能從這個村走到那個村。
實在是,這裡的山太多,樹林太茂密,落葉一層積著一層落下,這裡氣候又溫暖,雨水豐沛,落葉很快腐化,和各種腐爛的果實散發出各種毒氣,這種毒氣在林中瀰漫不散,久而久之就會形成瘴氣。
人聞久了,身體就會不適。
本地的山民還好,他們的身體早已習慣,且有相對應的飲食可以解毒。
但外來的官兵就慘了,世人為何將流放廣州視為等同於殺頭的重刑?
除了殺心這層效果在,還有就是因為身體也深受迫害,來這裡的人也很難活下去。
最多三年,絕大多數人都會死於瘴氣,更多的人是到半年內就陸續病死,一問就是水土不服。
而對於當地人來說,也並不是完全安全,不說這山林裡的毒蟲毒蛇,還有他們身上的一種怪病便讓他們的壽命大打折扣。
發熱、腹痛、腹瀉,然後慢慢咳血、便血,最後死亡,速度快時,從發病到死亡只要十天左右,慢的,半年也是極限。
這就是血吸蟲病。
當地人認為是魔神的詛咒。
趙申肯定了他們的認識,一本正經的道:「不錯,就是魔神的詛咒,因為這是一塊寶地,它認為我們住在它的寶地裡冒犯了它,所以它要殺死我們所有人。」
「但天地間的神很多,遠的不說,我們的皇帝陛下就是天之子,地位不比魔神低。」他一臉嚴肅的道:「對於魔神霸道的行徑,陛下很生氣,因此特派我來治理這塊地方,抗擊魔神。」
山民們聽得一愣一愣的,問道:「皇帝也就算了,你就是個凡人,你能抗魔神?」
趙申一臉嚴肅,「本官可不是一般的凡人,本官是陛下從屬,奉天子之名,身上自有神光相護,別說它只是魔神,它就是正神,本官也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