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宅裡留著的三個人就是這麼幹的,他們在察覺到有人侵入私宅時,一邊關上門阻擋,一邊想要燒毀屋裡的檔案。
但他們積存的檔案太多了,一時燒不完,韓富咬牙一想,當即將手中的紙點燃後丟進文件櫃裡,將桌子上的燈油灑在桌子,櫃子上就要點燃。
正在往磚下藏電臺的趙丙忠見了大驚,撲上去攔住他道:「你做什麼,這一條街多是木頭房子,一旦點燃整條街都能燒起來,此時風又大,會死很多人的。」
韓富將他推開,「跟你不相干,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個罪我來背,反正這屋裡的東西都得燒了!」
趙丙忠不答應,「女郎說過,最重要的是百姓的利益。」
「呸,女郎還說最重要的是我們的性命呢,我問你,你敢苟活嗎?」
趙丙忠一臉嚴肅道:「那不一樣,我自願為女郎而死,也自願為百姓而死,但這一條街上的百姓懵懂無知,他們是無辜的!」
隔著一道門,在外面苦苦支撐的時言忍不住大吼,「你們別吵了,我頂不住了!」
話音才落,他一個招架不住,被人一腳踢在胸口,他撞在門上倒地,痛得整個身體都縮起來了。
疼痛讓他的眼前出現重影,隱約間見他們要撞開門進去了,他便忍住痛撲上前去,一把抱住一人的腿,死也不鬆開。
那人踢了他幾下,見他如此頑固,便提起刀狠狠地往下一紮,直接把人扎穿了才拔刀。
時言身子一軟,手微松,他這才踢開時言,和士兵們一起踢開門進去。
韓富和趙丙忠沒再吵架,而是默契的將最要緊的公文堆在一起,把剩下的蠟燭和燈油都倒上去,一把火丟過去,聽見外面的聲音,他們來不及處理剩下的東西,只能先把電臺藏起來。
門被踢開,韓富提刀就殺上去阻擋,趙丙忠則把最後一塊青磚蓋上,然後提刀也迎面殺去。
才一個罩面,他就被人一個閃身到背後砍在了背上,然後被人一腳踢飛。
韓富的功夫和時言的不相上下,以一敵五還能照應趙丙忠,順便嘲笑一下他,「書生,叫你平時習武你還不樂意,這下完了吧,視窗在那裡,還不快逃?」
韓富擋住殺向他的刀,騰挪間還拽了一把趙丙忠,提住他的後衣領就往後窗丟去,大喝一聲道:「走!」
趙丙忠知道自己是拖累,他是學堂的學生,雖然也習武,學習騎射,但和這些專門來抓他們的精兵相比,他還差得遠呢。
他留下就是拖累,他還得去找元將軍,告訴他私宅出事了,得讓他們的人全都隱藏起來……
想是如此想的,他也能權衡利弊,可翻過窗時,他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韓富,見他又被人砍了一刀,有兩個人想越過他追過來,被他忍痛擋住……
趙丙忠一抹眼淚,翻下窗去,跌跌撞撞的就往後門跑去。
趙丙忠一走,韓富當即故意引著他們朝火堆打去,動作間,他踢飛了火盆,又將正在燃燒的紙踢向剛才倒了燈油的櫃子和桌子。
騰的一下火起,整個屋子瞬間燃起大火。
但也因為他多餘的兩個動作,一時露出了破綻,一刀從身後刺入,直接穿胸而過,他低頭看了眼胸前的刀尖,咧開滿是血沫的嘴一笑,轟然倒地……
小忠啥都好,就是學生氣太濃了,他們是細作,何必考慮這麼多?
但……希望火不要燒到別家吧。
韓富閉上了眼睛。
而才開啟的後門正要往外沖的趙丙忠被守在門外的兩把刀擋住。
看到守在門外的人,他臉色一白。
目光一掃,眼角瞥見巷子兩邊站滿了人,且他們身上都穿著廷尉兵服。
是琅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