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榮門。
杜念生身處半空，意念自遙遠的遠處收回。
“好強的氣息。”
雙目睜開，杜念生的眼中盡是濃濃的震驚。
“難道，是有什麼至寶出現了？”
能引起如此氣息波動的，絕非是尋常的至寶所能及。
“還是得關注一下才行，待回頭將訊息告訴那位大帝之姿。”
在這一點上，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真有這種程度的至寶，絕不是他枯榮門所能爭奪的。
與其如此，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
嵐清界。
邊緣的荒無人煙處。
地面之上，屍骨遍地，枯骨打底。
暮年老者，盤膝而坐，氣息輕微，恍若遠離人世。
忽然，其眼眸陡睜，看向遠方。
“好強的氣息！”
平靜如水的眼底，也隨之生出幾分名為興奮的波瀾來。
但緊接著，其眉頭便是皺起。
“自上而下，不是本界人嗎，倒實在是可惜。”
老者收回目光，搖頭輕嘆：
“再無強者，我這一步，不知要何時才能踏得出。”
“便是沒有強者，能給我一個變數，也不至於讓我如此無事可做，命定如此，如今又讓我如此這般，難道說.......”
老者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他可還沒有老，他仍舊有存在的價值。
但，如此這樣的猜測，只需出現，便會在腦海中叢生。
最終，老者還是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其抬手而起。
指尖，有一滴赤紅之血，被其點在眉心。
刷。
老者身軀一震，整個人的氣息忽然變得玄妙起來，多出幾分難以言說的意蘊。
其雙目睜開，黑色眼瞳已是消失，取而代之的，赫然是一片血紅。
其頭顱轉動，視野中繁雜的景象隨之飛快變化。
忽然，其頭顱停下。
臉上的神情為之一僵，繼而嘴角抽了抽，湧出幾分怒意：
“果然，果然！”
無端擔憂最擾人，而若發現這擔憂不是無端的，就遠不只是煩擾。
“好，好，好。”
男人一連說了三個好，觀其神情，心態已是有些不穩。
一股凌冽的殺意，陡然自其體內激盪而出。
不過，這殺意僅僅只是持續了一息，便被其壓回。
“萬事萬物各安其法，殺，只怕解決不了問題。”
說話間，老者神情平靜許多。
其眉宇間多出幾分沉思之意。
良久，其臉上忽然多出一份笑容。
“我雖老，卻非無用；我雖相信命定，但可不是坐以待斃。”
“此雖不好，但未必不能成為我的機遇。”
“無論如何，也總要好過如今的無所事事。”
說話間，老者站起身來。
瘦削的身影，此刻有幾分英雄的氣概浮現出。
其眼眸恢復正常，目光掃過天穹，喃喃輕聲：
“我這一生，抗命、知命又循命，沒想到到頭來，還是回頭最初。”
“不過，或許這就是我的命中註定。”
聲音落下，老者身影消失不見。
........
嵐清界。
某處殿中。
正看著長棺的男人，神情忽然一變。
下一刻，其身影出現在殿堂之外。
“閣下是誰，為何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