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樹。
薛玉樹穿了一件月白色的直裰,倒是生的相貌清秀,身量修長。只是可惜,內裡原來是那樣一個齷齪不堪的人。
薛玉樹這時也在悄悄的打量采薇。
就見她穿了一件青緞掐牙背心,白綾細褶裙,雖然相貌算不上絕色,但也有幾分動人之處。更難得的是她眉眼間的那一股子溫柔,看著就極可親的。
薛玉樹心中就想著,自來大家姑娘出嫁,身邊都有幾個丫鬟陪嫁的。這些陪嫁的丫鬟,最後也多會給姑爺做了通房丫鬟。他記得沈沅的身邊另外還有兩三個丫鬟,相貌生的也都不俗的……
心中正這樣喜滋滋的想著,忽然就見采薇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封書信來,劈手就扔到了他的臉上來。
他撿起來一看,就見這封書信正是自己先前寫給沈沅的。但現在采薇將這份書信砸到他臉上來是什麼意思?莫非這是沈沅……
心中不由的就沉了下去。
這時就見采薇沉著臉,正在冷聲的罵道:“我們姑娘讓我來告訴薛公子一聲,她不是那種不潔身自愛的人。還要問薛公子一聲,你有幾個膽,竟然敢給一個閨閣中的姑娘寫這樣的書信?若將這事說到老爺的跟前去,薛公子你自己想一想,老爺會如何對你?”
只這幾句話,薛玉樹立時就心中狂跳,面色煞白起來。
意外相見
若是沈沅真將這事說到了沈承璋的跟前去,自己的下場會是怎樣,薛玉樹簡直不敢想。
他面色煞白,一額頭的冷汗,心中更是狂跳。當即就雙膝一軟,跪在了采薇的面前,哀求著:“都是我豬油蒙了心,見著大小姐相貌美如天仙,所以一時心中就有了愛慕之心。但我並沒有敢唐突褻瀆大小姐的意思。還請采薇姑娘回去在大小姐面前美言幾句,就說在下往後再不敢如此了。請大小姐饒過在下這一次。”
采薇目含不屑的望著他。
這個人也不過如此。只不過稍微如此的試探了一番,他就表現的這樣沒骨氣。
於是采薇的話語中不由的也帶上了幾分不屑:“我們姑娘原是要將此事說到老爺的跟前去的。但她又想著,你畢竟是薛姨娘的孃家侄子,薛姨娘現在腹中又懷著老爺的孩子,投鼠忌器,若氣著薛姨娘反倒不好。所以我們姑娘的意思,這次的事就暫且罷了。但我們姑娘也說了,你這樣的人,怎麼還能任由你住在我們家呢?看在薛姨娘的面子上,給你留幾分顏面,你這便去老爺跟前自請離開我們家吧。若不然,我們姑娘就要將這事說到老爺的跟前去。你自己細思量。”
薛玉樹聽了,自然是滿口的答應了下來:“我明白大小姐的意思了。還請采薇姑娘回去對大小姐說一聲,請她放心。”
采薇鄙視的望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走了。
而這邊薛玉樹則是慢慢的站了起來,踉蹌著腳步走到了窗邊的椅子旁,癱坐了下去。
他目光看著槅頂掛著的那盞料絲珠子宮燈,又看著四壁糊的雪白的高麗紙,再有文案上擺放的文房四寶,想著以往自己在家的書房是何其的寒酸,眼前的這些又都是這樣的好,但現在他就要離開這裡,心中如何捨得這些富貴榮華?
可誰知道沈沅竟然看不上他,還用他寫書信給她的事來脅迫他離開這裡……
他由不得的就攥緊了手裡的書信。但又無可奈何,畢竟有這樣大的一個把柄握在沈沅手裡。而且,他心灰意冷的想著,即便再留在這裡有什麼用呢?做不成沈承璋的女婿,留在這裡始終都是客居,終究是要離開的。與其到時被沈承璋嫌棄的趕走,倒不如自己找個理由離開,日後若有事了,還好往來。
心裡這樣想著,他就從椅中起身,慢騰騰的收拾著自己的行禮。
這時他就聽到外面有人在說話。隨後就見晉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