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時間嗎?”
“誰讓人家是青州教坊的頂樑柱呢。”
“哎喲,青州教坊,好大的來頭。”
金從從與何細娘一唱一和地排擠諷刺她,卻沒有人為她出言,就連長著一張老好人模樣的大司樂
蘇育,都倚著椅背半闔著眼睛,假裝沒有看見眼前這一幕。
李渙不是故意針對她才怪。
孟湘抿緊唇,重新低下了頭。
見她退讓,李渙就越發氣勢洶洶了。
“好你個小小舞伎,居然如此做派,若真讓你到了聖上與殿下面前,還不讓你給衝撞了。”他一
腳踏上那枚薄竹片,狠狠碾了幾腳,指著月亮門,怒道:“滾!給我滾出梁京,滾回你的鄉下地方
去。”
“哎?”蘇育突然出聲。
李渙還以為他是要為孟湘出頭,眼中一片驚疑,卻照舊拉長了臉扭轉過身子,就見蘇育鞠球一樣
的身體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猛地跳了起來,臉上五官都含著餡媚的笑意,朗聲道:“衙……衙
內,您怎麼有空過來?是來瞧舞伎的吧?啊,都是些沒經過口口的,不成器,不成器……”
李渙的臉皮驟然上提,扯動著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似乎不常笑,以致於這個表情有些嚇人。
“哈一一我的到來有那麼令你難受嗎?”蔡瓊雙手負後笑眯眯地從月亮門中走進來。
“哈哈,衙內你說笑了,您能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李渙忙道。
“可是,我今兒個可不是一個人來的。”蔡瓊說著便朝旁邊邁了一步,有些恭敬地將來人請了進
來
院子裡的舞伎頓時像被打了雞血一般,各自都用極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衣著,可誰
也沒有站在臺子上一臉冷淡孟湘顯眼。
“呸,真是便宜她了。”金從從不滿地唾了一口,何細娘拉了拉她的衣袖,兩人的視線便一同朝
著月亮門中露出的一截排紅衣角吸引了過去。
衣角上的銀線蜿蜒曲折,最後藏於腰間洛裡,一截皓月伶仃的手腕搭在腰間,隨著步履款款擺
佳人一出現,滿園頓生香。
不是孟湘自貶,原本見到金從從,她便知道自己的外貌不如,如今再見這個女人,越發見證了何
為雲泥之別,可更讓人灰心的是她如此貌美,卻令人生不起一絲嫉妒來。
好在孟湘既不靠臉吃飯,也沒有將外貌看得那麼重,然而,其他舞伎就沒有她這麼好的心性了。
金從從嫉妒的眼睛都燒紅了,何細娘臉上柔美的笑容也支撐不住垮塌下來。
然而,男人們看著她的視線就純粹是痴迷、驚豔,以及帶著些小心翼翼的討好。
“原來是娘娘您來了,您看……您看……”蘇育雙手揉搓著,上前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手
足無措了。
孟湘對她的身份還正疑惑著,就聽背後金從從咬牙切齒道:“又是娘娘,太子妃還沒死呢,不過
是個舞伎……跳的還沒有我好。”
原來她就是豔明遠播的趙夢娘,據說,太子贏晏雖然行事無所顧忌,但是極為喜愛她,甚至為了
她將自己的正妻都拋在了腦後,也因為太子殿下的過度寵愛,甚至宮裡宮外都直接恭恭敬敬地稱呼她
為“娘娘”,規矩全無,禮法不顧。
孟湘的視線越過眾人投向了這個幾乎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人,正巧她也同時望了過來,然而,
她的眼神就跟她的美貌一樣鋒利如刃,被她看著就像是被颳了千萬刀一樣。
“無事無事,娘娘只是來看看而己,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