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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金絲的玄色衣衫如烏雲一樣壓來,這樣的嚴謹深沉的顏色就越發顯得他如玉山上行,光彩照人,眼角的淚痣卻又顯得他那雙翠色眼眸委婉多情。
孟湘將手搭在欄杆上,眼裡的柔波不住的盪漾。
“呀,姐姐可是春心蕩漾了?”南金棠笑眯眯地側著身子,欣賞著她的面容,“看樣子姐姐像是與九殿下相識……”
她的心裡頓時敲響了警鐘。
“奇怪呀奇怪,之前九殿下在打獵的時候與眾人失散,據他後來說,他是不小心腦袋受了傷,所以才不記得了,直到最近才重新想起來回到梁京。”南金棠仔細打量著她的神色,翹了翹嘴角,“你相信嗎?”
孟湘“哼”了一聲,“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南金棠微微一笑,“九殿下這段時間會在哪裡呢?為什麼不早不晚恰恰在此時回梁京呢?”
孟湘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偶一抬頭,卻瞅見對面酒樓二樓有幾位娘子互相打鬧著,似乎在取笑著正中央一個身著鵝黃衣衫的女子,那娘子捂唇一笑,嬌羞不已,慢慢地捻起手中的絲帕,趁著嬴景騎馬路過的時候將那香噴噴的帕子扔了下去。
“你的心是不是都碎了?”
孟湘真想揍他,不過,她此時更關心的是嬴景會如何做。
嬴景頭都沒有抬一下,似乎就知道會有東西墜落下來,隨手抽出一把摺扇,在頭頂一揮,直接將那方香帕給揮了出去,馬蹄毫不留情地踏了上去。
“嘖嘖——那可是冀州教坊的金從從啊,這樣的美人他都不動心?”
嬴景卻好像聽到了他這番話一般,直接抬起頭望了過來,卻正好與孟湘四目相對。
金粉梁京一下子退卻了所有色彩,絲竹之聲一下子消失,世間唯有她顏色豔麗,讓他一眼便能望見。
心中雖然蠢蠢欲動,他卻偏了偏視線,落在了她身邊那人身上,南金棠笑著頷首。
他狠狠地抓住韁繩,以至於在手掌上勒出了一道道紅痕。
嬴景就像從未見過、不曾認識過她一樣,抖著韁繩,催促著□□的駿馬重新邁開了馬蹄。
“咦?他好像真的不認識你啊。”南金棠摸著唇,眼睛裡明明滅滅。
孟湘坐回遠處,懶洋洋道:“你到底有完沒完。”
他眼角含著曖昧的春情,挪了挪屁股,靠的離她近了些,剛想使些的手段,背後卻有人不停地招呼他。
在孟湘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南金棠不耐地回頭,朝對面揮了揮手。
“原來是從從和細娘啊……”
兩位舞伎都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
“官人怕是忘了我們吧。”剛剛才被嬴景掃了臉的金從從,此時又和南金棠打情罵俏起來。
南金棠懨懨地倚著桌子,敷衍道:“啊……怎麼會呢?從從多妖,細娘柔腰,我可都捨不得忘呢。”
“就官人這張嘴會說,真是騙死人不償命呢。”金從從笑眯眯地掃過背對著她的影響,噘著嘴道:“好呀,你淨哄我了,那裡坐的可不就是你的新相好?你休想騙我。”
南金棠淡漠地撩了一下眼皮。
“從從,男人可都是這樣的。”細娘一邊安慰著她,一邊將如絲的媚眼飄飄蕩蕩地黏在他的衣領和袖口。
“官人,這位妹妹可也是這次獻舞之人?”
南金棠捂著唇,瞟了孟湘一眼,眉眼溫柔一彎,似是在詢問她要不要說。
孟湘垂著眼,抿了一口茶水。
“啊——”他摸了摸唇角,眼睛裡只看得到她一個人。
“這位穿鵝黃的是冀州教坊的金從從,穿綠的是潁州教坊的何細娘,而這位呢——”他眼睛亮閃閃的,“是青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