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著一股溫馨,然而,窗根底下卻蹲著一少年,那少年頭上戴著個鸚哥綠頭巾,披著一方猩紅披風,活脫脫個山大王的扮相,卻一臉的咬牙切齒,等聽到屋子裡有笑聲傳出,他便憤憤地一腳踢開了腳邊的小石子。
“切——”
調戲
他這碗藥灌了下去,又矇頭睡了片刻,身上出了一身大汗,卻輕鬆多了,頭也不那麼昏昏沉沉的了。
孟扶蘇一睜開眼便四下尋著孟湘,可這屋子裡就這麼丁大點兒地方,隨便掃一下就看全了,他娘確確實實沒在屋子裡,平常也不覺得他獨自一人在屋子裡有什麼,可如今卻空空落落的,好像更冷了些。
他支起身子就要下炕,卻突然聽到外間傳來一聲嚴肅的聲音,那聲音有些熟,不對,那就是他孃的聲音,就聽他娘說道——
“所謂否極泰來說的正是大娘你啊,我雖不善相面之術,但觀文松面相天庭飽滿,這分明是大富大貴的面相……”
孟扶蘇忍不住將臉貼近牆,豎著耳朵繼續聽著。
“而且,你看這塊卜算骨頭上的裂紋,仔細瞧,你瞧出什麼來了嗎?”孟湘聲音低下來,帶著循循善誘的味道。
“唔……九娘,你可別難為我了,這我哪裡看得出來啊。”文寡婦聲音侷促道。
孟湘便長長嘆息一聲,文寡婦立刻緊張地問:“怎麼了?可是我家大郎有什麼?”
她遲遲不說話,文寡婦卻越發緊張了,一疊聲地催促著她,催了幾回,孟湘才端著聲音緩緩道:“非是不好,是大大的好啊。”
“啊呀,這不是好事兒嘛,九娘你可嚇死我了。”
過了一會兒,文寡婦又不解地問:“這……難道還暗藏著什麼玄機?並不是像我想的那樣?”
吊足了胃口,孟湘才道:“你看這骨裂的形狀這是按照天上北斗七星的排列來的,星斗參差,文松必有大才華,將來也必有大機遇。”
這次文寡婦不搶話了,而是安安靜靜地聽著孟湘繼續講吓去。
“只是——”她拉長了音調,引得孟扶蘇又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湊近了些,她卻低聲笑了起來,“只是這世間又哪裡是有才華的人便能夠輕鬆越居眾人之上的啊,不知道大娘你可曾瞭解如今天下的局勢?”
“這我一個老婆子哪裡會知道啊,只依稀聽村頭有說古的人講著當今聖上好聲色歌舞,皇子眾多,可……”文寡婦壓低了聲音,“皇城根下的事情,咱們哪裡清楚,只是聽說這龍子們爭的厲害,文松的先生還道天下有可能大亂啊。”
“這就是了。”孟湘語氣輕鬆,彷彿文寡婦說的話她早就知道了,還比她知道的更多,“你家大郎雖然有天命在身,可是如今龍氣肆意,又哪裡是升斗小民可以逞威風的時候,而且,大郎天性質樸,怕以後進入官場就……唉——”孟湘又裝模作樣的長吁短嘆。
“那……這些夠不夠?雖然沒有金和銀,但有銅錢和紅的壓一壓也是好的,你看有沒有什麼化解之法?”
孟扶蘇“噗”了一聲,又連忙忍住笑聲,他一向離經叛道,哪裡會信這些神棍們的算命看相之說,而且,人天生本性又哪裡是這般施法就能夠解決的,雖然他這樣想,卻又有些好奇自己娘會如何辦?
“倒也不是不可能。”
“那……”
“自有貴人來相助,你……”後面的聲音越發低了,孟扶蘇根本一點都聽不見,他卻越發好奇了,還有自家那個懦弱娘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居然還會給人算命了。
好像問題終於得到解決了,文寡婦聲音都帶著喜氣,不斷感謝著孟湘,兩人又隨意嘮了幾句,他發覺沒什麼意思,便也沒有聽,只是盯著窗紙上的破窟窿想著什麼。
不大一會兒,孟湘便走了進來,手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