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搬運不易,那東西此時正在山腳。晚輩身上只有那五枚古玉。」景安態度一如既往地恭恭敬敬。
「古玉帶來了?」怪翁急急伸出手,「快給我看看。」
景安從懷裡取了玉,交到他手上。
看那色澤就是屍氣盡染的好東西,隱隱地還有著腐泥的氣味。怪翁樂個不停,轉身進了屋子,不一會又拿著東西出來了。
「給,這些是解毒丸。讓你的人含在嘴裡把其他東西送上來吧。」看著他迫不及待的樣子,景安也不怠慢,對藥青說了句,「你在這等著我。」便很快下山讓人都取了東西來。
東西取回來後,景安讓藥青到門外等自己,他有些話要私下和怪翁敲定下。另一邊,看著眼前自己心心念念好久的那些「珍貴」事物,怪翁心滿意得,一件件愛不釋手地看著,「小子,有點本事。」
「那前輩之前所應之事,是否……」
「沒問題!老夫說到做到。」怪翁一臉的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景安心生喜悅,「那不知何時可以開始?又需多久?」
「明日就可以開始。」怪翁掐著手指,略略算了一下,「約莫一個月就可以了。」
「是否醫治過後,她就能如常人一般?」
怪翁的眼睛稍稍轉了一下,「基本上是這樣。」
「基本上?」
「除了有些特殊要求。」
特殊要求?之前從沒聽他提過,景安心下有些疑慮,「不知是何種要求?」
「蠱以毒飼,這蠱植入體內,可以幫她控毒,但同時還是要不斷餵以百毒飼之。」
「這……」是說每天要食毒嗎?景安有些不確定怪翁說的是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怪翁輕描淡寫地說道,「從藥人變成人蠱後,她需要每日食毒。」
人蠱!景安猛抬頭瞪向了他,「你是說她會變成人蠱?」這可比每日食毒嚴重多了。
「這是治藥人之毒的唯一方法。」怪翁看著他,說得理所應當。
「你!」景安咬牙切齒,所有的希望瞬間被打成了粉末。
人蠱,取蠱之所長,成人之所能。
為人蠱者,皆行逆天之事。逆天有報,命不過五載。
及其終時,蠱噬其身,化人為蠱,天地之間,不復其人。
並不是所有蠱入人體,都會使人成為人蠱,所以他移開並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的解決方法。只有五年壽命,而且還要每日服毒,五年之後更會被蠱所噬,這豈不是比藥人之事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筆買賣,不做了。」景安站直了身子,推門而出,深吸一口氣,對著門外的手下說道,「進來!把所有東西給爺全部抬回山下,即刻啟程回汴京。」
「是。」那些人走了進來,抬起棺材,起步往回走。
「別!唉,別呀!」怪翁心疼地追了出來,一下抱住那棺材,「老夫不是答應了幫你治她嗎!」
景安的表情已經近乎陰厲,咬著牙恨恨地放輕聲音,「那哪裡算是治,老頭……欺人太甚。」
被個晚輩稱呼老頭,怪翁一點沒有介意的樣子,全身心都趴在那個要被他們搬走的寶貝上,「人蠱怎麼不算治!要不你問問那個小姑娘,到底是願意做藥人還是做人蠱!」
站在門旁的藥青頓了一下——藥人?他們是在說自己?
死老頭!不是說好了不讓她知道嗎!你還給我吼出來!景安的眼睛危險地迷了起來,死死看著像蛤蟆般趴在棺材板上的怪翁。怪翁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有些訕訕地轉過頭不看他,可那手腳仍是大力扒著棺材絕不放手。氣氛一時間古怪壓抑了起來。所有人在怪翁門前一時不知該何去何從。
藥青猶豫著走上前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