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算了……」她不願起身。
景爺似乎明白了什麼,丟下一句,「你等我一下。」就一溜煙跑開了。藥青繼續在原處坐著,靜靜地看著眼前與她無關的熱鬧。
「好啦!這下一起去跳舞吧!」再次出現的景安,帶著和她帷帽下一樣的面具,誇張地雙手叉腰,作出一副神氣的樣子,「這可是中原的時尚!跳舞要帶面具!」
周圍的牧民見了紛紛說好看,慫恿著他們跳舞。
藥青還想拒絕,他突然湊到她耳邊輕輕地說道,「放心,帶著面具就好。晚上,有篝火也看不出來的。」說完,他抓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力一拉。藥青沒有防備,一下被拉起了身。他頭也不回,就一路拉著她去到了火堆旁。
跑到那裡,她只會傻傻站在原地,還帶著那不合時宜的帷帽。
「這個,今天晚上風不大,就脫掉吧。」他一伸手就揭去了那頂帷帽。白色的面具,紅色的火光,那些青灰色的面板在夜色與火色的雙重照映下只是顯得是膚色稍暗而已,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妥。
但突然沒有帽子的藥青卻一下愣在了原地,緊張地微抖了起來。
「客人,一起舞蹈吧。」有年輕人來邀請他們加入。看來她的容貌似乎真的沒有被發現問題,她微微放下了心。
景安牽住她的手,「爺跳得很不錯哦!」話畢,他就和著牧民哼唱的調子,繞著她舞蹈了起來。雖然只是簡單的動作,但是一抬臂,一揮手在他做來都有一種快意的瀟灑。歌聲的節奏漸漸加快,他突然張開雙臂,一手在膝的位置,一手高揚,連成「一」字型,微側著,學著其他年輕男子的樣子,在原地快速地轉起了圈。隨著節奏越來越快,飛揚的衣擺都也劃成了一個圓形,現在的他,就如太陽般明亮耀眼。
他轉完最後一圈,壓著歌曲的尾音,單腿跪地,朝向她伸出雙臂,「嘿!」的一聲完成全舞。白色面具,下面還有他特意貼上去的小鬍子,笑得時候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他像是一個孩子般在等待她的讚揚。
她略一斟酌,給出了評價,「很不錯。」
他的臉上閃過狡頡一笑,「既然不錯……那就一起吧!」這一次,他沒有一個人舞蹈,而是拉著她,圍著火堆,開心地奔跑了起來,「呀吼——!」
歌聲再次響起,隨著歌聲奔跑,竟然也有舞蹈的感覺。
看著那張白色面具的臉龐,她突然高興得想哭。
原來……我還可以這麼自在地活著。
逆風奔跑,迎著火堆的溫暖,和著火光跳躍,自己也成了一顆小小的火苗。
景安看著她,邊跑邊笑著說,「女孩子,就該多笑笑。」
她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原來自己一直在笑。
這一夜,是藥青有史以來最快樂的一夜。
這一夜,她知道了,原來藥青,也可以有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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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格爾木,景安一下給了牧民不少住宿費,那些牧民不肯收,他把錢悄悄地放在了主人的揹包裡,而後再次踏上了前行的路途。
「景爺,我們還有多久能到綠羽教?」這一日,在馬車上,藥青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一開始只說是要來西域,要進吐蕃,可是綠羽教究竟在哪裡卻從來都沒聽景爺說過。不知道到底有多遠。
景安正在假寐,聽到她的問題,微微睜開了眼,「誰說我們要去綠羽教了?」
???不回教,那來西域幹什麼?
景安翻了個身,側躺著看向她,「西域大得很,不一定要去綠羽教的。這次的事找綠羽教辦不了。」
還有綠羽教辦不了的事?藥青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