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鎮子裡的百姓都知道有神秘苗家谷的存在。每當苗家谷中有人下山換取貨物的時候,大家紛紛都搶著收購。要知道,那些蠱、毒都是製藥上品,千金難求。
曾經有人想進山搜尋苗家谷,好多購些蠱、毒,可最後都無功而返。有一次,應該是某個大人物需要那些蠱和毒,鎮子裡甚至來了一隊軍隊要搜山,可最後那些進到大山內部計程車兵都神秘消失了。三日後,那些士兵竟然又從山上回到了兵營裡。問他們究竟在山上發生了何事,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說清楚。此事甚是奇怪,可是更詭異的還在後頭……當天夜裡,那些回來計程車兵突然瘋魔般開始自相殘殺,最後一個都沒活下來……
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打苗家谷的主意,只好乖乖在山下鎮子裡等每月月末苗家谷的人下山易貨。
而每月月末,更是有不少千里迢迢趕來求貨的人。於是山下的鎮子也順應時事,每月月末各家各戶紛紛將自家多餘的房間作為客房出租出去,畢竟僧多肉少,這租費一路飆高,鎮民們真是打心眼裡愛戴山上的苗家人。
這次月末的交易已經結束了,大家都紛紛離去,準備下個月月末再來。
只有一位男子和他的隨從留了下來。他們在一戶農家繼續住了半月,直到半月後有人扣響了農戶家的門。來人是一名年輕男子,穿著苗家服飾,個子一般,身形比較瘦弱,額面滑亮,有一雙上挑的細鳳眼,尖下顎,薄唇,高鼻樑,小鼻頭,整個人看上去竟然有種女氣的魅感。此人直接找到那位住在此處的外來男子,和他在屋裡交談了一陣,而後便隨他們一起離開了這個小鎮。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農戶家個個都滿臉的不敢置信——那個男子竟然請動了苗家谷的人和他一起出鎮?
這個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向梓宸。
而他請出山的那位苗家人,月七,正是苗家谷年輕一代裡最厲害的毒師。
離開鎮子後,他們一路向北,回汴京。
「月師傅,不知多久可以完成所有準備。」馬車裡,向梓宸問得很是認真。
「叫我月七就行了。」他從身上拿出了一張羊皮紙,「如果孫咒是按照這個步驟來的話,那麼湊齊材料大約需要一年時間。」
「那好,這一年就麻煩月七了。」
月七似有疑慮地看向他,「向大哥真的準備……親自做藥人?」
「嗯。」而後他就再也沒有說話。
向梓宸也問過月七藥人之毒是否有解,可月七告訴他當年苗家祖先發明藥人時,從沒想過讓藥人能在變回去,所以製藥人之法都是在用毒方面的極致之法。簡言之——就是不可解。向梓宸在聽到這些話之後,只說了一句,「也好。」月七一開始不明白他的也好是什麼意思,可後來他漸漸懂了——「也好」就是既然無解,那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不必再猶豫。月七看著面前俊美卻帶著幾分冷漠的男子,心下嘆了口氣——情之一字,怎能讓人如此赴湯蹈火。
當時這男子出現在鎮裡,並不是來買蠱或毒,卻在見到苗家谷的人後,直接拿出了一塊刻有他們這一支符號的象牙板上前交談。正巧月七也在場,一下就認出,象牙板上寫著孫咒二字。
而孫咒,正是苗家谷的叛徒。
二十年前,孫咒殺害了兩名看守的同族,偷入族長的房間盜取了《藥毒譜》,而後便逃出山谷,再也不見其蹤跡。
月七與男子交談後,得知他來自中原,此次前來是希望苗家谷能夠幫他,讓他變成和他妻子一樣的藥人。而孫咒的象牙板是從一個稱為孫婆婆的妖婦身上搜出來的。正是那妖婦害了他的妻子,而那妖婦早在一年前就已經自食惡果離開了人世。
月七又問了幾個問題後,確定了孫婆婆就是孫咒。既然是自己家出了叛徒,害了人,苗家谷幫向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