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快步走了過去,撥開那女子面上散著的髮絲。一張還不錯的臉露了出來,可這分明就不是紅夭那張妖媚的臉。
「別急,她易了容的。」他走到旁邊,從身上拿出了一瓶藥水,抹在了女子臉上。不一會兒,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被他慢慢揭了下來。
那面具下的竟然是一張滿臉皺紋的老婦臉龐。
可那五官和眉眼分明就是那個化成灰她也會記得的紅夭!
這是怎麼回事?
就現在這個老婦樣,與她曾經見過的那個也算得上是「風華絕代」的騷美人紅夭相差了不是一點半點。只是過了大半年,一個人怎麼就老成了這樣?
景安看著那張臉,若有所思地說道,「看來她真的是許久沒有吸人內力了,都不能維持自己的容貌了。」多可惜啊,就這五官來看以前應該是個大美女。紅夭,這麼出名的人物,我還沒見過她好看的時候什麼樣呢。
「她多少歲了?」藥青試探著問出了聲。從來不知道紅夭的年齡,只是大家都知道她是個妖女,而且還是在江湖上「紅」了許久許久的一個妖女。
「武林盟主現下是五十有三,當年他的未婚妻只比他小上個半歲。你說她多大?」 景爺厭惡地皺了皺眉——一想到,剛才自己抱著這麼個老太婆叫美人,就經不住起雞皮疙瘩。
五十三不到一點……
所以為了保持自己的容貌,她就透過合歡方式吸取男子內力嗎?真是……她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人總會有自己執著不願放棄的東西,紅夭在乎自己的面貌勝過一切。她能做到這個份上,也著實不易。最近風聲這麼緊,紅夭可是忍了不少時間啊。
「好了,交給你了。你想怎麼殺就怎麼殺!」景安一臉邀功的表情。
問題一下回到了自己身上,藥青蒙了。
怎麼殺……
她沉默了。
一直恨著,可真正能報仇的一瞬,卻突然發現不知如何下手……
殺人,她做過。而且是二十幾條人命,可不是她自願的。殺紅夭是她的願望,可有些事情做起來永遠比想像中要難上很多。
如果只是一刀將其斃命,藥青總覺得自己會後悔讓她這麼容易就死去。變態了?確實,經歷了這麼多,她的心早已變態了……可是真讓自己動手,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如果回到剛變成藥人那會,有人把紅夭送到自己的面前,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拿刀子把紅夭紮成個篩子……可已經過去大半年,有些事情不接受也已經接受了,不習慣也已經習慣了。仇恨依然存在,但卻沒有了那麼一份你死我活的氣勢。然而放過紅夭也是絕對不可能的,自己心裡這關就過不去。
於是,問題又回來了……怎麼殺,才可解心頭之恨?
解恨的那些殺法,自己下不下得了手。
自己敢不敢……
「怎麼了?」看著藥青站在那裡不聲不響好半天,景安有些奇怪地湊了上去,「要不要我幫你?」她是不是沒殺過人?那樣的話,第一次確實會怕。
「不用!」在頭腦反應過來景爺的話語前,她的聲音已經替自己做出了回答。有些事情一定要自己親手了結才行。
「我……自己來,你能不能出去一會?」
「哦?」景安懷疑地看了看她,「也好。她中了我的毒,一會就會醒過來。不過她動不了的,你就放心地動手吧。」說完,他離開了房間,隨手還幫她帶上了門。綠羽山莊做生意,包您滿意!
囚室裡的通風很不好,有一種潮濕的黴味,待久了渾身都不舒服。地上更是陰冷得很,站得人腳都發涼。
藥青就蹲在紅夭的身邊靜靜地等著她醒來。都等了這麼久了,不差這一會。
過了一會,薄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