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姨娘沒辦法,只能恨恨地瞪她幾眼,道:“你既然不認,我也沒法子了。一會兒你小心說話,別把太太給惹惱了!”
謝映容假笑著應下。
大金姨娘氣得要死,叫女兒跟自己出去,謝映容卻不答應:“二姐姐病著,沒人照看不行。”
大金姨娘狐疑地看著她,又掃視四周一眼,自以為明白了,露出了一絲笑容:“死丫頭,機靈著點兒!”便扭著腰出去了,還反手帶上了門。
她一走,謝映容的臉立時耷拉下來,面色難看得可怕。
她摸了摸自己左邊袖口的位置,又重新開始扒拉那些櫃子上的抽屜和置物架上的箱匣,又把東西恢復原狀,似乎有些心煩意亂。
忽然間,她停下了動作,看向挺屍中的謝慕林。
金手指
謝慕林心裡有些毛毛的。
屋子裡怎麼忽然安靜下來了?
謝映容怎麼也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她閉著雙眼裝昏迷,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靠著雙耳聽到的些微動靜,猜測著謝映容的動向。此時外界一切寂靜,她便生出了幾分不安。
她怎麼覺得謝映容好象在盯著自己呢?難不成是發現她已經清醒了?
不可能!她這麼辛苦地裝昏迷,全身僵硬得要死,動都不敢動一下,連呼吸的頻率都不敢有所變化,只覺得發揮出了平生最好的演技。要是這樣都沒能瞞過一個古代小姑娘,她豈不是太廢材了?!
不過……謝映容好象是重生女,如果她上輩子活了很久,難保她會練出火眼金睛來……
謝慕林不安地傾聽著謝映容的動向。不一會兒,她便放輕了手腳,走到竹榻邊坐下,伸手摸進了謝慕林的被窩。
謝慕林差點兒尖叫出聲。她沒提防謝映容會這麼做,嚇了一大跳。
這姑娘又想做什麼呢?!
謝映容用手在謝慕林的被窩裡摸了幾下,又前前後後打量了竹榻一番,然後開始揪她身上卷的被子。
謝慕林心中暗罵,猜想這姑娘莫非是想把她的被子扯下來?她一個發燒病人,就算全身正發燙,也離不得保溫工具的。謝映容上輩子對謝映真的怨恨到底有多深?這輩子謝映真還沒怎麼她呢,她就不顧親姐姐的死活了,不但見死不救,還連病人都要折騰?
謝慕林覺得自己不能再裝昏下去了,趁著謝映容騷擾,她完全可以裝作被吵醒,看這姑娘敢不敢當著親姐姐的面繼續亂來!
誰知她還沒開始演戲呢,謝映容就停下了動作,重新把被子整理好了,不再是卷著謝慕林,而是平平整整地蓋在她身上,只是身下少了墊的東西罷了。
謝慕林忍受著身下竹榻的涼意,納悶謝映容到底想做什麼。
謝映容又一次伸手到被下,摸了摸謝慕林的腰帶,又摸她的袖子。謝慕林留意到,她似乎是在翻找自己身上能收納東西的地方。可惜,她這一身是匆忙穿上的家常舊衣,內衣是白色細棉布制的交領衫,外頭罩著藍綢面的羊皮夾襖,根本沒有任何口袋、袖袋。腰帶也是厚緞裙子自帶的繫帶。至於褲子,那就更別提了,是與內衣相同料子所制的單層睡褲。襪子是布做的,鞋子她根本就沒來得及穿上。
謝慕林猜測,謝映容定是從書房裡偷走了什麼要緊東西,如今曹氏等人起了疑心,隨時都有可能查到她身上,她就想把那東西藏到自己這裡來了。
這姑娘是不是有點傻?藏在一個病人身上有什麼用?曹氏若有心要搜一個庶女的身,還不能再多搜一個病人嗎?謝映容在謝映真這裡待了那麼久,誰都會疑心她把東西藏起來了。謝映真是病人,正“昏睡不醒”,也不可能幫上忙。她還不如照著大金姨娘說的,在這庫房裡找個隱秘的地方,把東西藏起來呢!
謝慕林終於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