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都有合身的舊衣可以做參考的,想要掌握量體裁衣的本事,還得下苦功。
先生們的教導,謝慕林等人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至於將來用哪種法子做衣裳,那就得看各人的想法了。能走捷徑,又為什麼不走呢?
謝慕林學會了做裙子,又學了單衫,學習進度比姐妹們都要超前一些。閨學的先生便叫她先停下來,鞏固一下所學,將基本功多練練,等到其他女孩子們的進度趕上來了,再繼續學下去。
謝慕林也不在意,便開始研究如何做各種式樣的單衫,寬袖的,窄袖的,半袖的,甚至還有男裝,能學的東西多著呢!
她甚至在私底下問自家哥哥謝謹之借了一件舊衣裳過來,研究是否也能打個紙版了。如果用這種法子,也能給兄弟們做衣裳,每次換季前,家裡給大家制新衣時,就能輕鬆許多。謝家如今下人數量大幅度減少,又不想次次都花高價找外頭的專業裁縫做衣裳,因此每每換季,文氏都要帶著家裡的女眷忙活好久,謝慕林與謝映芬小姐妹倆也要搭把手呢。倘若能有法子減輕大家的負擔,何樂而不為呢?
就在謝慕林等人忙活著學習裁衣的時候,京中的謝映慧又一次來信了。
謝映慧已經收到了父親謝璞從北平送回金陵的家書。從前她對父親的觀感不太好,但如今看到父親在家書中對她的種種安慰與鼓勵,她竟然覺得很想哭。她以前對親生父親真是誤會太多了。其實父親真真是個明事理的人,品性也清正,對曹家的許多行事手段並不贊同。知道她脫離曹家生活,他還感到十分欣慰,可見他本人從來都沒有過依仗曹家飛黃騰達的想法。
母親曹氏身邊的人,從前對她說那麼多不符合事實的話,讓她對父親產生了那麼多誤會,到底是打著什麼主意呢?!
謝映慧心裡又給外家添了一筆罪行,對父親的觀感卻大有改觀。她如今也不是很相信身邊侍候的人,有什麼心裡話也不太敢跟身邊的人提,因此只能在家書中向哥哥傾訴了。
謝映慧還在家書裡提起了謝映容,說她接到父親的信後,由於當日天色已晚,便等到第二天,才上了卞家的門去接妹妹。但不知怎麼回事,謝映容竟在半夜裡發起燒來,病得起不來床了。卞家的人很是自責,道是卞大姑娘不小心,才害得謝映容生病了。雖然知道謝璞命人接走女兒,是名正言順的,卻擔心謝映容在轉移途中病情加重的話,卞大姑娘的罪過就大了。於是卞家人很客氣地向謝映慧請求,讓他們將謝映容留在家裡照顧,等她病好了,再送回珍珠橋謝家大宅去。
謝映慧不好駁了卞家人的請求,她見謝映容確實燒得不輕,要是路上真有個什麼不妥,豈不是她的責任?況且謝映容看上去只是忽然感染了風寒,吃幾天藥,估計就好了,遲幾日早幾日回家,差別都不大。謝映慧自己都還沒決定,要不要回湖陰老家與家人團聚呢,這幾日她還拖得起。
謝映慧就這麼空手回了家,只是當她從蔡老田處聽說,昨兒夜裡,金姨娘曾經以藥膏用完了,急需買新的為理由,在大門口叫了一個在附近轉悠著替人跑腿打雜的少年,派他去市集上買藥膏,還特地付了一兩銀子的跑腿費,就覺得不對勁了。
蔡老田夫妻認為這一兩銀子的跑腿費很可疑。附近那幾個受僱幫人跑腿的少年人,跑腿費的行情不過是十來二十文一次罷了,便宜得很,就算給賞錢,也不過是一二百文。金姨娘用得著花上一兩?況且她沒病沒痛的,什麼藥膏這麼要緊,還要連夜去買,一晚上都等不得?而既然是這麼要緊的藥膏,金姨娘又為何不趁早買好呢?
謝映慧於是便懷疑,金姨娘可能得到了訊息,知道謝璞要打發人接謝映容回家,便連夜叫跑腿的小子給後者送了信。於是,謝映容就這麼恰好在半夜裡發了燒,責任還算在了卞大姑娘頭上。
謝映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