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談得正好,這會子也不好丟下她去拜見燕王妃,反倒有些尷尬了。
還是巡撫夫人瞧見周家母女在此,面露驚訝地問了一句:“週二太太怎會在這裡?可是周老大人的身體大好了?”才算是有人跟她們搭上了話,只是這話又進一步讓她們母女更尷尬了幾分。週二太太只能含糊表示公公的病情穩定,並沒有什麼變化,卻沒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帶著女兒出現在燕王府的茶會上,而不是留在家中侍疾,唯有拿別的話岔了過去。
主人客人都到齊了,大家自然不會再留在花園門前的空地上傻站著。燕王妃嗔怨著王府的男女管事們沒有招待好客人,便引著眾人走進園門,前往今日茶會的會場。
巡撫夫人與文氏、按察使夫人跟在燕王妃身後,回答她詢問的家常話題,謝慕林姐妹倆也隨行在後,作了燕王之女永平郡主朱珮的陪客,小聲介紹著自家兄弟姐妹一行到北平的時間、路上坐船的感受、對北平城的觀感等問題。徐夫人自負身份,卻又不願意與燕王妃靠近,只能有些憋屈地跟隨在 口角
徐夫人自然不會看著週四姑娘落入尷尬境地,很快就把她召到了自己身邊,與週二太太一同,陪自己同坐一席。
燕王妃自然是坐在最上首的正席上的,永平郡主則坐在她左手下方頭一席,這會兒又拉了兩個謝姑娘同坐,倒顯得郡主那一席熱熱鬧鬧的。徐夫人的座席又要再往下排,已經是 好詩
燕王妃沒什麼特別的指示,只是讓大家多多欣賞屋外盛開的臘梅花,再品嚐侍女們送上來的新制臘梅茶罷了。
雖然這次賞梅茶會只是個幌子,但燕王妃岳氏的性子,就是要把一個幌子也做到最好,叫人挑不出錯來。
有她這位東道主打岔,週二太太與萬太太自然就吵不起來了,連帶徐夫人的捧週四姑娘的計劃,也只能暫時中斷,大家夥兒先喝了茶、賞了花再說。
只是茶喝過,天聊過之後,徐夫人與週二太太又不甘寂寞地要繼續自己的計劃了。在場的官眷裡,有按察使夫人這般沒興趣捲入他人口角暗鬥的官眷,便藉口要去近前賞臘梅,向燕王妃告了罪,離開茶會所在的軒館出去了。她們哪怕是要吹寒風,也不想再尷尷尬尬地坐在那裡看一幫子女人鬥法。
萬太太當然是不會逃避的,她從來都是位女鬥士,壓根兒就沒怕過誰。她不但自己沒走,連兩個女兒都沒支開,反而還湊到文氏身邊聊天,只是聲量壓得小些,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麼。兩位萬姑娘似乎知道自己母親的打算,沒有湊過去,卻暗暗盯著週四姑娘,相互小聲議論幾聲。
謝慕林與謝映慧仍舊坐在永平郡主這一席,沒有參與太太們之間的眉眼官司,頂多只是時不時留意一下週四姑娘那邊的動靜罷了。但無論徐夫人與週二太太怎麼誇獎週四姑娘,燕王妃都只是微笑聽著,沒有發表任何評價,也沒有誇獎幾句,永平郡主則直接裝作沒聽見似的,這個態度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謝慕林猜想,估計是徐夫人夾在裡頭,所以燕王妃與永平郡主不愛搭理周家母女,冷淡以對,卻也沒有阻攔她們的意思,這大約是……由得她們去?
燕王妃與永平郡主都是知道蕭瑞身世的,既然她們是這樣的態度,謝慕林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她淡定了不少,與永平郡主說話時,臉上的笑容都多了許多。
可徐夫人與週二太太又怎會甘心接受燕王妃這樣的冷淡態度?來之前徐夫人打聽到的訊息說,蕭瑞與謝家二姑娘的親事還未議定,只是正在進行中,因此她告訴周家母女,她們還有插足其中的機會。可如今到了茶會上,探過文氏的口風,似乎這樁婚事已經定下了,她們得的訊息滯後不少,事情就麻煩了許多!
若沒有足夠的理由,燕王夫婦又怎會在庶子的婚事上變卦?謝璞也不是什麼隨意打發的阿貓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