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一時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們兄妹三人正為這事兒犯愁呢,沒想到蕭瑞立刻就送了信來。想想他此刻還在半路上,尚未到達北平,一聽說訊息就立刻設法告知她,真是太有心了。她心裡真是說不出的感激。
謝慕林嘴上說著感謝的話,迅速把那封信接了過來,小聲道一句失禮,便拆信細看。
蕭瑞在信的一開始就直接說了自己知道的訊息,並沒有囉嗦別的。
據他那位心腹在燕王府打聽到的傳聞來看,謝璞應該是在元宵節去看燈會的路上遇襲的。當時他微服出行,只帶了幾名護衛和下人,可以說是輕車簡從。大約也是因為信任自己任職的布政使司治理民政的本事,他並沒有想過會遇到什麼危險。
他不曾帶家眷上任,平時辦公也勤勉,除非應酬,否則基本不去某些娛樂消費場所,頂多就是在外頭吃個單純的飯,又或是約三兩好友去喝茶聊天而已,天黑後幾乎不出門。那日元宵節,恰逢北平城內有熱鬧的燈會,同僚們都勸他一定不要錯過,他才會帶著幾個隨從上街去了。
然後逛著逛著,他就不耐煩周圍人太多了,拐進一處巷子裡,尋了個茶攤坐著休息,不久就遠遠瞧見燕王帶著女兒也出現在燈會上,周圍跟了一圈穿著便服的王府親衛。當他想要上前去打招呼,並勸說燕王不要白龍魚服的時候,襲擊就降臨了。
雖然他當時身處比較僻靜少人的衚衕裡,但前方不遠處就是熱鬧的街道,身後的茶攤上還有攤主夫妻與另兩位茶客,絕不是什麼無人的小角落。歹人會在這種地方襲擊他,他也挺意外的,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手臂上就捱了一刀。幸好謝家的護衛忠心,及時把他拉開,才讓他免去斷臂之劫。護衛立刻與襲擊者打了起來,隨即看見他們有危險的燕王也命手下的親衛前來援助,謝璞沒過多久就脫險了。
只是他本是個文弱的讀書人,躲避間腳下不穩,摔了一跤,摔得不輕。事後燕王府的府醫來給他診治過,說是拐了腳,需得養些時日才行。至於他手臂上中的那一刀,不過是淺淺一道口子,皮肉傷而已,看著可怖,其實並不要緊,上了金創藥,再包札一下,很快就止血了,接下來只需要修養。由於傷的不是慣用的右手,甚至不會妨礙他提筆寫字批公文什麼的,因此連假都不曾告呢,次日照舊上衙門辦公去了。
謝慕林看到這裡,大大鬆了口氣,隨即雙目一凝,注意到蕭瑞在後面提到了一句話。
當時襲擊謝璞的人共有四名,兩人走脫,一人死在當場,還有一人被活捉了,正關在燕王府的地牢裡呢。
死士
謝慕林回想起糕餅鋪老闆娘曾經說過,杜媽媽向方家派來保護曹淑卿進京的護衛抱怨,說方聞山手下的人辦事不可靠,不但沒能解決掉謝璞,還露了馬腳,也不知會不會帶來麻煩。
所謂露了馬腳,莫非是指……方聞山派去襲擊謝璞的四個人裡頭,落下了一個死人和一個活口在燕王府手中?
死人要是被人認出身份,可能會暴露出主使人方聞山;活口就更不用說了,只需要供出幕後之人,方聞山就別妄想能逃脫罪責!
不過……方聞山現在還能鎮定地給曹淑卿寫信,讓他去帶走女兒謝映慧,作為人質威脅謝璞,證明他目前還有把握,那死人不會暴露他,活口也不會招供吧?之所以要帶謝映慧走,恐怕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況且,就算他派人襲擊謝璞一事不會暴露,他也需要有手段能威脅謝璞,在他那個朋友的案子上伸出援手。他派去的到底是什麼人?哪來的信心那些人絕不會出賣他?
謝慕林繼續看信,發現蕭瑞那名心腹還打聽到燕王府裡的人對那一死一活兩名襲擊者身份的推測,說他們身上帶有頗為明顯的軍伍氣息,身手也十分不凡,不象是流氓地痞一流,恐怕是軍中的精兵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