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眼下最缺的就是時間。大年初一那天,皇帝的身體狀況就已經明顯不太好了。傳聞中龍抬頭那日,他甚至無法親自下地插一株秧,只能讓燕王代為完成儀式。皇帝能不能撐過今年,都很難說。興許他只剩下幾個月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三皇子自己都沒信心能學會左手書,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徹底傷愈。
但他不想就此放棄自己的雄心壯志。
他覺得自己比四弟朱珞更適合成為一國之君。無論出身、血統、年紀、名望還是能力,他樣樣都在朱珞之上。支援他的宗室、皇親、勳貴、武官也很多,至於文官……眼下是不太多,但這些文官也沒有轉而去支援朱珞呀!
所以,他的勝算絕對在四弟朱珞之上。
皇帝因為記恨他的舅舅蕭明德,才會忽視了他這個最佳儲君人選。但他不能因為這樣,就心甘情願將大好機會讓出去。既然所有人都認為他右手傷了之後,就沒有資格成為未來新君了,那就讓他們知道,除了他以外,這個世上再也沒有別的人選可以坐在那個位置上了!
到了那時,就算父皇私心再重,再不喜歡他這個身體裡流著蕭家血脈的兒子,也只能接受現實了吧?
三皇子露出一絲獰笑。
他問徐德旺:“蕭家一直沒有遞信過來麼?那其他人呢?”
徐德旺戰戰兢兢地回答:“蕭將軍一直忙著少將軍的後事,不曾進過宮。蕭夫人也沒有。禁衛的幾位將軍……聽聞有人已經入了詔獄,眼下也不知道怎樣了。剩下的人大多沒有了音信。奴婢一直守在殿下寢宮中,事事都要殿下安危為先,因此就疏忽了……外頭的事兒,也不曾打發人去問……”
他還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三皇子說實話,說他們往日熟悉的宮人與內侍,近期好象多數被調離了。他方才出宮途中,曾經試著聯絡他們,但只打聽到太后為了給皇上祈福,遣散了宮中閒散宮人與內侍,其中就有很多是蕭貴妃宮中的人選。他們東五所的粗使太監、宮女中,也被換了好幾個人。他不知道這是單純的巧合還是太后、皇帝故意的,心裡卻清楚,一旦三皇子知道他們在宮中的人手摺損嚴重,定會大發雷霆。
三皇子陷入了沉思,暫時還顧不上過問宮人與內侍的事,反正他在自己的院子裡修養,身邊侍候的人仍舊是原來那些,並沒有誰忽然失蹤不見了。灑掃上的粗使僕役是新來的還是舊人,根本就不是他會關心的問題。
他的心思都放在往外傳遞訊息上了:“徐德旺,你還記得我們在玄武門拉攏到的那個七品的小武官麼?想辦法找他問問看。他似乎是個一根筋的老實人,我告訴他,可以幫他弟弟入禁衛軍當差,也可以提拔他,他就把我當成了恩人一般。我想……他這個性子應該不會象別人似的,只聽說我的手受了傷,便不再支援我了吧?只要他忠心不變,你就可以想辦法透過他往外頭傳訊息,或是幫我打聽些訊息。眼下我被困在東五所,與外界幾乎隔絕,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他深深地看了徐德旺一眼:“我至少要知道,先前吩咐底下人去辦的事,到底辦得怎麼樣了?為什麼揚州方面至今還沒有訊息傳過來呢?!”
揚州
三皇子困於宮中,遲遲未能得到宮外的訊息,但守在宮外燕王府後宅的謝慕林,卻比他更早獲得了揚州方面傳來的情報。
一直奉命守在揚州給四皇子跑腿的小徐回到了京城。他先見過了直屬上司朱瑞,過後又到後宅來給謝慕林請安,順便捎來了四皇子為堂嫂準備的一些揚州土產。
他還告訴謝慕林:“四殿下說,多虧郡王妃先前及時報信,才讓他避過了一劫,他心裡十分感激,只是不方便回京親自道謝,所以先讓小的送來這些土產,權當謝禮,還望郡王妃別嫌棄簡薄。”
謝慕林當然不會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