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打算把新君交給他們這些準顧命大臣了,為什麼還要畫蛇添足地立什麼攝政王呢?!燕王固然是軍功蓋世,可是這種手握大權的藩王,再得到皇帝與新君的信任,即將權傾朝野……那還有他們內閣什麼事兒?!
藩王老老實實守在邊疆就好了!要麼就丟掉兵權回京城來做個富貴閒王,何必非要入朝與他們這些國家棟梁相爭呢?!
避嫌
謝慕林走進慈寧宮大門時,遠遠就看到前院裡有幾位身著大紅官服的人站在院子中央,垂手而立,心裡知道那必定又是前來求太后的朝廷大臣。
她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給領路的宮人使了個眼色,一行數人不曾穿過院子,而是低調地繞過西配殿,直接走小路從側門走進了太后的寢宮。
太后正心煩著呢。宮人在她身後輕輕地搖著扇子,但她依然還是覺得燥熱無比。
薛氏大氣都不敢出,遠遠躲在屋角低頭烹茶。永寧長公主則坐在太后下手小心地削果子皮,嘴裡還不緊不慢地勸慰著太后:“母后別惱,那些大臣都是太過清閒了,才會找人不痛快。只是皇弟運氣不好,恰好成了他們的靶子罷了。等他們有正經事去做了,沒了閒功夫,也就不會再來打擾母后了。”
太后抿緊雙唇,沒有說話。
謝慕林上前拜見太后,又給永寧長公主與薛氏見了禮,坐下來後就說起了前院來的那幾位朝臣:“皇上已經發過一回脾氣了,怎麼內閣還是不肯消停,反而慫恿了更多的人上書,連慈寧宮這兒都不放過了呢?我們王爺原也沒做什麼,皇上賜莊園,也只是念著兄弟情誼的份上,四殿下也是樂見的。不過是個不大不小的莊園,大臣們就這般容不得。難不成我們這些藩王府,就不能在京中擁有產業了麼?
“可我們燕王府本來就在京城有府 惡化
為了得到皇帝與太后的絕對信任,燕王付出了無數的心血。如今,他的這些努力都到了收穫的時候。無論內閣大臣們如何勸說,太后與皇帝對燕王的信任依然毫不動搖。
相反,他們對於一再說燕王壞話的內閣倒是越來越厭惡反感了。
內閣大臣中多有老狐狸,自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雖然他們心裡也很希望能把燕王趕回北平去,但在大局未定的時候,他們還是不希望過於得罪皇家母子的。於是,對燕王的種種彈劾稍稍放緩了些,但內閣的意見還是相當統一的:他們反對皇帝立燕王為攝政王,在儲君繼位之後,成年親政之前,代為執掌朝政。
內閣的大臣們認為自己足以擔當這一職責,還能把新君教導得更出色——當然,是指文臣們偏好的那種出色。即使新君需要有軍中的大將為臂助,內閣也覺得,有何家兄弟便足夠了。燕王是藩王,職責就是守住北方邊疆,為了送太后回京,離開了自己的藩地,還在京城住了這麼久,已經有些過分了。倘若他還打算繼續在京城待下去,拋開自己守衛邊疆的職責於不顧,那就太過於失職了!一個失職的藩王,有什麼資格為新君攝政呢?!
內閣的大臣們稍稍改變了自己行事的方法,不再把攻擊燕王作為主要手段,也不提什麼燕王成為攝政後會如何威脅皇權什麼的……他們改拿邊疆戰況作理由,請求皇帝儘快把燕王派回北平去鎮守邊境,以免邊鎮戰事再起,主將卻不在,會導致國土淪喪。
皇帝看到這樣的奏摺,又忍不住在寢宮裡發了一次火。
北方邊境已經太平了一年左右的時間,如今小規模的衝突偶有發生,但大戰卻一直沒有徵兆。燕王府自有情報來源,知道北邊敵國正內部不穩,為了爭奪皇位與軍權,已經鬥得一塌糊塗了,哪裡還能分心來打大明?等他們這一波內鬥結束,過去掌軍的將領指不定就要死掉一半,還能不能有力氣南侵,尚是未知之數呢!燕王對此心裡有數,平日裡也沒少向皇帝報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