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連襟?!”謝璞從前都沒好意思打出這個旗號來呢!
蕭瑞淡淡笑道:“穆僉事是從他朋友處得的信,不過是當閒談一般提起罷了,方聞山是何來歷,傳聞內情如何,他是不會深究的。”
但他不一樣,蕭家對於曹家相關的情報,收集得很齊全。自從謝璞被陷害入獄,而他又在大理寺牢獄中聽到謝璞父女討論案情內|慕之後,蕭家就加大了對方聞山相關情報的收集,即使後者離開了京城,也不例外。所以,他對於方聞山目前情況的瞭解,比穆誠以為的還要多一些。
蕭瑞告訴謝徽之:“方聞山本來就是從陝西都司調入京城的,如今不過是重回故地罷了。但他之前高升,離開了一年有餘,回到陝西后,原本的位置自然不可能還給他留著。而且他差不多是被貶回去的,不升反降,威勢就大不如前了。他在北方邊軍中,也不是沒有對頭。那些人知道他失勢,自然不會再與他維持面上和氣。曹氏跟著他去了北方,雖說還未完婚,只是低調寄居當地,但她在京中仗著孃家勢力壓人習慣了,想必到了北方,也不例外。她是個慣了越過丈夫做主的人,與其說是方聞山打出曹家女婿的招牌來欺負人,我倒覺得是曹氏自作主張的可能性多些。我不清楚具體的情形,但能惹得燕王府出手,想必他們鬧得很不象話了。”
謝徽之嘖嘖了兩聲:“不管內情如何,這種事要是傳開去,我家大哥大姐也要跟著丟臉了。蕭二哥,你方才說……這事兒燕王府已經讓人上奏朝廷了,只是被曹家壓下去而已?”
蕭瑞淡淡地說:“穆僉事打聽到的情形就是這樣,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被困在這裡多日,忙著對付洪水、時疫都忙不過來了,哪裡還能留心京中的訊息?”
謝徽之若有所思:“回頭我跟大哥說一聲,怎麼也得給大姐送個信才行。她未必知道的。這種事要是在京城傳開,她出門也會跟著沒臉。趁如今沒什麼人知道,還是趕緊走的好。曹家的女兒出了醜,就讓曹家煩心去吧。”
蕭瑞淡笑道:“曹家近來的煩心事多了去了,也不知道能幫得了這個女兒多少。你若有心,可以留意一下平望鎮的訊息。若無意外,黃千戶的位置應該是保不住了,接任的人選極有可能是從我們金山衛挑。”金鵬指揮使跑了一趟杭州,理順了浙江軍務,卻不去爭權,朝廷怎麼也要給金山衛一點甜頭才行。
謝徽之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姓黃的之前還派人來過我們家兩回,找大哥說話拉關係,後來卻再無訊息,原來是忙著自保。這樣也好,他這種尸位素餐之輩,靠著老子才能佔住平望鎮這等好地方。如今他老子都被撤職了,憑什麼他還能繼續留下來吃香喝辣?平望鎮一帶,也被他糟|蹋得夠了!”
蕭瑞笑笑,換了話題:“你家裡什麼時候比較方便?我想親自上門道謝。”
家宴
謝家三房眾人在當晚舉行了小小的家宴,慶賀謝顯之與謝謹之兄弟平安無事地從竹山書院歸來,也是慶賀湖陰縣的這一場水患終於過去了。
雖然接下來還有許多事要忙,族裡有不少人病倒了,還有許多產業、房屋受損,謝家角的堤壩與祖墳在洪水過後需要整修,過不了多久又要過年了……但這並不妨礙謝家人先私底下小小地祝賀一番。大家平安邁過了這個坎,心裡都充滿了慶幸與感恩。
文氏還與宗房的妯娌們,以及二房的謝梅珺商議了,要找個好日子,到附近的寺廟去上香還神。
謝徽之在一家人高高興興吃飯的時候,又說了一個好訊息:金山衛的官兵感激謝家借出老宅,又派了僕人照看他們的傷兵,並及時請來大夫醫治時疫、提供充足物資等事,應允可以給謝家兩個名額,加入金山衛。只要表現不是太差,起碼也是個小旗的品階。這兩個名額的歸屬,就交給謝家三房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