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是一個旁支外嫁女能左右的。既然如此,與其留女兒在京中受牽連,還不如讓她離開呢。曹家未來還不知是什麼下場,能走脫一個是一個。
江家、曹家二房都希望曹文鸞隨夫家出京,曹淑卿卻要勸人家留下,理由是甘肅並非繁華之地,孩子去了吃苦……這不但是沒有眼色,還可以說是毫無政治覺悟了!
謝映慧與謝映芬都明瞭曹淑卿此言的荒謬之處,前者更是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母親從來就不操心這些……她若是個聰明人,也不會任人擺佈到今天這個地步。”
謝慕林不忍見大姐再為生母傷神,輕咳了一聲,試圖扭轉話題:“曹家還有別的少爺、姑娘未嫁娶嗎?眼下都是什麼情形。”
謝映芬心領神會,忙道:“四、五、六房的那些,大都年紀不大,葉老高只說了曹文行定了一門親事,對方也變卦了。還有二房的曹文鵑,本來正在議親的,也擱置了。旁人我就不知道了。葉家人也不過是在承恩侯府裡當差,對幾個庶出的房頭,都不大看得上眼,哪裡能知道這許多?”
她倒是又想起了一件事:“曹榮還記得麼?我記得三哥從前跟他要好,幾個月前回京時,還去找過他呢。曹榮的老子曹劍倒是個精明果斷的人物。他從前不得承恩侯府待見,這些年官位一直不高,也沒靠著曹家得了什麼好處。曹二爺那邊才出事,他瞧著不妙,就立刻打點銀子,託了上司找關係,謀到了一任地方上衛所的差使,早早帶著家人赴任了。曹家其他人丟官革職,卻沒有波及到他身上。曹榮本來在京裡說了一門親事,那家人也沒退婚呢!”
謝慕林與謝映慧聽了,倒覺得是個好訊息:“明兒要告訴三弟一聲。他雖然從前是利用曹榮的想法多些,但後來也生出幾分真情誼來。知道曹榮不曾受曹家連累,心裡定會高興的。”謝映慧笑笑道:“曹劍確實很果斷,他老婆是個承恩侯府的死忠,他能說服老婆同意外放,也算了得了吧?”
謝映芬嘆氣道:“曹家這回出事,幾乎可以說是樹倒猢猻散了。所有姻親都要疏遠了他們,不肯疏遠的,自家也壞事了。這樣的局面,他家但凡還能說得上一門象樣的親事,肯定是優先發嫁自家姑娘,哪裡輪得到我這樣八杆子打不著還有點仇的女孩兒?我姨娘也是仔仔細細問了葉老高夫妻,知道了眼下的實情,才徹底打消了要借曹家之手,為我與四弟謀好親事的想法。
“這會子她還在傷心呢,我都不知該如何勸她,索性由得她去。我是姓謝的,又不是姓曹,謝家還沒倒呢,父親又在北平做著高官,憑曹家手伸得再長,也管不到我頭上來!姨娘就是自小在曹家長大,總以為曹家沒什麼事是做不成的,才覺得他們能決定我的婚姻。”
謝映慧黯然道:“我從前何嘗不是如此?從小到大,聽到的都是曹家如何了得的話,明明曹家都是靠著我們謝家的銀子,才維持住那偌大的富貴排場,我卻還覺得曹家富貴遠勝謝家,謝家不過是破落戶而已,所以,從前才會被母親與舅舅、舅母、表哥、表妹哄騙,做了許多蠢事。還好他們沒耐心,我也沒被騙太久,早早醒悟過來了。離了曹家那些人,我才算是真正見過了世面,不再做井底之蛙。宛琴一向在內宅度日,不曾知道天高地厚,又哪裡知道自己有多蠢呢?”就象是從前的她與現在的母親曹淑卿一樣。
謝映芬有些不自在地換了個坐姿,眼巴巴地看向謝慕林。謝慕林又清了清嗓子:“呃……曹家眼下是這個情況,江家的近況我們也瞭解了,卻不知其他人家如何?比如……寧國侯府程家呢?我記得程二太太的侄女兒就是東宮的王氏吧?東宮出事,他家是否也受到了牽連?”
謝映芬忙答道:“是了,是了,葉老高也提到了這件事。寧國侯府倒沒什麼大礙,東宮出事,程二太太在府裡的風光就大打了折扣,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