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再三囑咐過了。
謝慕林又誇了他幾句,還說:“若有需要用錢的地方,你只管開口。”謝謹之先前從江紹良那兒弄來的幾百兩銀子還剩許多呢,因為擔心文氏無法保守秘密,兄妹三人都向她隱瞞了此事,只拿出幾十兩給她,假稱是賣糕點方子得的。文氏眼下手頭有點緊,但謝慕林卻並不缺錢。
謝徽之一口應下。他也知道二姐不缺錢。
不過,他又提到一件奇怪的事:“我告訴三姐姐,租的地方在承恩寺後頭,她好象挺高興的,好象……這個地方十分合她心意。本來她總愛挑剔我,這回卻挑都不挑了,真叫人不習慣。”
謝慕林挑了挑眉:“哦?”
舊僕
謝慕林細問謝徽之,他與謝映容說話時的細節。謝徽之竟都一五一十複述出來了,連謝映容聽到他說的某句話時,是什麼樣的神態和反應,也都說得清清楚楚。
這些天,謝徽之與謝映容之間總是針鋒相對,見面總要拌個幾句嘴才甘心。前者是深恨後者不知好歹,傷了大金姨娘的心,因此一有機會就要冷嘲熱諷;後者則是嫌棄前者總礙自己的事,每每遇事都要挑剔一番,在謝老太太面前下他的臉。在心懷怒火的情況下,謝徽之竟然還能冷靜地發現謝映容的一點異常,也算是難得了。
謝謹之便忍不住誇了他一句:“三弟當真細心如發!”
謝徽之有些得意地翹了翹嘴角,但很快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
謝慕林對南京城的地圖不算熟悉,謝謹之就瞭解得比她多得多了,仔細想想,也覺得謝映容的反應有些古怪:“難不成這承恩寺還有什麼特別之處麼?三妹妹應該是有攀龍附鳳之念的,但這一帶也沒什麼達官貴人呀?這裡離舊內倒是挺近的,可王府中並無主人。往東去,至少也要到朱雀街,方有豪門世家的府第;往南則要過了大中街,才有高官顯宦居住;往北,內橋、清平橋一帶倒是有不少大戶,可那還隔著舊內呢,那邊的人,除非來上香禮佛,否則等閒是不會往承恩寺這邊來的。”
舊內,指的是舊王府,是太|祖入京後所居住的府第,當時被稱為吳王府。等皇宮落成後,太|祖便遷往新宮,這舊王府自然就空出來了,也沒誰敢再入住,只由內務府派人負責灑掃與守衛,預備皇室中人隨時降臨,緬懷先祖。
由於舊內的特殊意義,京中的達官貴人,沒誰敢在周邊建宅長住的,生怕會犯了忌諱。因此,住在這附近的,多是平民小戶,並無高門。
謝徽之知道的比謝謹之還多一些:“慧圓街那邊,倒是有幾戶官宦人家,但最高也就是六品罷了,應該還入不了三姐姐的眼。我是真不知道她這回葫蘆裡又賣什麼藥了,左右不過是那些攀龍附風的勾當。也不知道她這點年紀,是怎麼生出那等不要臉的心思來的。”
謝慕林倒是知道謝映容是重生之人,恐怕她知曉承恩寺一帶未來會發生什麼事,能給她帶來某種機遇或利益吧?這種事,一般人是不可能猜測出來的,眼下又沒什麼線索,想也是白想。
謝慕林便道:“反正我們已經請承恩寺的和尚們幫著照看了,僱來的婆子那兒,三弟也有過囑咐。我覺得三妹妹這人做事,有些瞻前顧後的,若真有什麼謀劃,也會有蛛絲碼跡露出來。我們仔細留意就是了,如果她真的要亂來,應該也來得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