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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母和兩個太監都惶恐地應了聲。
太子又走進了即將成為自己住處的黃冊小院,四周打量了一眼:“還行吧,地方挺清靜的,花木也繁盛。我想……就我們這幾個人住在這地方,應該不會太難過吧?”
朱瑞表示:“每三日會有一趟船前來,給殿下送上米麵肉菜,每旬會有太醫上島為殿下與小郡主診平安脈。若有什麼需要的東西,請只管跟前來送東西的人說。只是那人不會上岸,只會在船上與殿下的人搭話。殿下的人也請不要上船,那樣是有違規矩的。玄武湖周邊有水軍駐紮,倘若有宵小之輩膽敢前來驚擾殿下,水軍自會嚴加處置,絕不會讓他們擾了殿下的安寧。”
太子笑笑,回頭看向他:“這地方什麼都沒有,哪個宵小會來?你擔心的是曹家那些人吧?怎麼?難道到了今日,他們還對我有什麼妄想不成?!”
朱瑞不確定他被圈禁在東宮期間,是否有人會私下給他傳遞什麼訊息,但還是向他坦言:“殿下離宮之前,皇上那兒剛剛收到了曹家報上來的喪信。承恩侯因傷重不治,去世了。他臨終前寫了遺折,聲稱自己對皇后與殿下在宮中所為一無所知,還為胞妹生前犯下的彌天大罪,向皇上懺悔。”
太子稍稍睜大了雙眼,隨即冷笑了一聲:“這個人真是可笑啊……如果不是因為曹家的男人有野心,我的母后又何必連性命都捨棄掉呢?!而如今,事情不能如他所願了,他反倒把責任都推到我母后頭上,這是欺負死人不能說話麼?!”
朱瑞看著他:“大殿下的意思是……給皇上下毒一事,承恩侯是知情的,甚至可能是主使之人?”
太子沒有回答,只笑著說:“這個人死了也好。他死了,就沒有人再逼我了。真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呀……曹家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是朱家子孫,憑什麼要為了曹家的榮華富貴,把自己一輩子都賠上呢?!偏偏母后不明白……既然她選擇了那條路,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她把曹家看得比我重要,那就別怪我把自己看得比她重要。”
朱瑞皺了皺眉頭,想再問得清楚些,太子卻不耐煩地轉移了話題:“湄如的後事都安排好了麼?若是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安葬她,把她的棺木送到這島上來也行。如此,我也好時時帶著女兒去看她呢。只不過她的遺願是要跟親人在一起,因此我先前才沒說罷了。可是……罷了,我終究還是更希望能時常見著她的。此地山水甚美,我們一家三口在此閒居,倒也別有一番意趣。”
太子彎下腰,從乳母手中抱過自己的女兒,悠哉遊哉地走進了未來的居所。
暗算
朱瑞順利把廢太子父女倆送到了玄武湖中心的島上圈禁,隨後回到皇宮,向皇帝覆命。
走進乾清宮的時候,他剛好與皇帝跟前侍候的心腹大太監擦身而過。對方衝他笑著彎腰點頭行了個禮,右手卻舉著一卷聖旨沒有動。朱瑞一看就明白了,這位大太監是預備出宮頒旨去的吧?只不知道去的是哪家?
他進了乾清宮,皇帝卻不在這兒。燕王卻正好在此,便招呼了他一聲:“陛下早已回西宮休養去了,今日應該都不會再到乾清宮來,只有幾位內閣的相爺在此辦公。你是要去覆命麼?隨為父去西宮吧。”
朱瑞應了一聲,跟在父親身後離開乾清宮,轉道往西宮方向走去。
路上,他問起了那位要出宮頒旨的大太監:“不知是哪位大人會收到旨意?”
燕王笑笑,也不瞞他:“聖旨應該是給承恩侯府的。曹氏的後位也差不多該被廢了,內閣諸公雖然猶豫過,但還是透過了此議。曹氏既然不是皇后,太子也僅僅是大皇子,那麼曹家的承恩侯爵位便也要被革除了。皇上仁慈,見承恩侯死了,也沒有將曹家斬草除根的意思。只是他們家想要象從前那般享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