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映慧還告訴謝慕林:“雖說二皇子敗勢明顯,但太子殿下的情況也不大好。三皇子如今又攤上一門不大如意的親事。奪嫡之爭,越發叫人看不明白了。四皇子雖然備受寵愛,但他與燕王府永平郡主十分親近,皇上也沒阻止。燕王府要過繼皇嗣的話,倒是越來越多人提起了。京中情勢如此複雜,長公主殿下若不是放不下太后娘娘,都想帶著一家人避走外地呢。
“不過,她也早就有了打算,過些日子,便叫馬二哥帶著嫂子,奉馬駙馬南下避寒,對外就說是馬駙馬的腿腳有舊患,冬日裡痠痛難忍,需得找個溫暖的地方休養幾個月。明年春暖花開後,若是京中局勢平靜下來,他們再回來也不遲。事實上,若不是事情不順,長公主殿下差一點兒就把玉蓉給嫁到蜀中的人家去了!”
謝慕林聽得吃驚:“連長公主府都到這個地步了?是不是太誇張了些?”
“我們長年住在湖陰縣這種小地方,京中的訊息都只能透過親友的書信得知,自然不如京裡的人
看得分明。”謝映慧嘆氣道,“所以,我們只在京城待幾天就北上,往後有燕王府庇護,應該不怕京中局勢變幻,也算是福氣了。盧家也有類似的想法,盧大人有心要升遷,其實就是因為飛雲的母親從孃家那裡得了警告,希望他能借著升遷的機會,到外任上避一避。
“反正外官一任三年,三年後,皇子們之間若還未爭出個結果來,大不了再任三年就是。大理寺卿左大人得今上重用,多半是不用怕的,但左大人手底下的人,卻未必個個都能保太平。盧大人本不想離開,但若能在外任上有所建樹,將來他再回京,接任大理寺卿之位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了。左大人也勸他試一試,所以他才會如此看重這樁鎮江的案子。”
謝家兄妹給盧復之帶來這樁案子的情報與證據,可以說是正中他下懷。他說會盡快處置此案,自然也不會沒有把握。他有馬駙馬與上司大理寺卿左肇知的助力,又有妻子孃家宗室王府那邊的支援,曹家若是聽說了訊息,也不可能會橫加阻攔,鎮江知府落網法辦,顯然只是時間問題了。
謝慕林也鬆了口氣,笑道:“我們這邊有了準信,是不是也該給陶家妹妹捎個信去?她有了準信,也好告訴家裡人,留意鎮江知府的動靜,及時躲避起來,免得那些壞人狗急跳牆,對他們一家不利。”
謝謹之點頭:“這話很是。我下午就出城去見祖母,把訊息告訴她老人家,請她老人家給陶家去信。”
謝慕林又給他出了個主意:“問問毛掌櫃,看鋪子裡近日有沒有別致的北方特產,最好是徐州來的,捎給陶老太太,也算是個通訊的藉口,省得鎮江知府那邊起了疑心。”
謝謹之答應了。他與謝顯之已經說完了正事,後者也有意下午同去給宋氏請安,明日則到焦家去拜訪,有心要把二弟謝謹之帶上。兄弟倆便結伴離開了,自行商量接下來兩日的行程。
謝慕林留下來陪謝映慧說話:“大姐不如先換一身乾淨衣裳,洗個臉?我看你面上挺累的樣子。”
謝映慧起身道:“累倒是不累,只是有些為玉蓉憋得慌。她還不肯老實告訴我,這兩年都經歷了些什麼呢,還好有飛雲在,我才不曾被矇在鼓裡。”
謝慕林聽得疑惑,但見謝映慧自去更衣梳洗,倒不好追問,只能坐等她回來。
謝映慧換了家裳穿戴,卻沒回到桌邊,而是示意謝慕林跟她進了裡間的臥房,把丫頭們都打發出去了。
今日遊春、樂夏與樂旺都回到了馬玉蓉手下,謝映慧院裡的女僕數量減少,綠綺要重新分配各人的職司,聽了主人的吩咐,都很有眼色地避開了。
謝慕林見狀,便猜想馬玉蓉那邊有了什麼變故,忙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謝映慧有些忿忿地說:“你還記得麼?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