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是想著要給自己與何婆子也尋張好點兒的床,如今卻有些傻眼了,跺腳道:“怎會這樣?!前些天下雨時,這院子裡雖然也有積水,但沒這麼厲害的呀!這叫人如何下腳?!”
謝慕林觀察了一下,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昨兒晚上,我們的人過來搬傢俱時,把這院子裡的泥地踩出坑來了。既然這裡本來就會積水,證明排水功能來就不好,如今再添些泥坑,可不就更糟糕了嗎?”
馬路遙家的過來瞧了,道:“這院子裡本來繞著小樓種有好幾十株老梅的,所以才叫梅廬。當初搬遷的時候,最好的幾株梅叫管家挖了送到新宅子去了,剩下的老梅,二房大姑太太又過來挖走了一些,剩下的不好看,就沒人要了。幾年沒人管,都枯死了,枯枝敗葉落到排水溝裡,下雨時,後頭山坡上再衝些泥土下來,就把水溝給堵死了。這要清理開來,怕是要費不少功夫。二姑娘稍等一等,回頭我讓我們當家的帶人來給您疏通吧?”
謝慕林想了想:“算了,先放著吧。這活需要費不少功夫時間。我們也不知道會在這裡住多久,要是隻住幾天,何必費這個力氣?老宅裡可有什麼廢棄的門板、木材?都搬過來,再找幾塊平整些的磚。”
馬路遙家的很快就把東西收集到了。謝慕林便指揮兩個婆子,拿磚塊做基底,上頭鋪門板,一路鋪到小樓臺階前,鋪出了一條六曲木板橋來,只要走在上面時小心些,別踩到那些木板破損的地方,還是挺穩當的,而且便宜快捷。
小樓裡的情況比外頭強多了,比後院的樓都好些。堆積在這裡的傢俱已經搬走了三四成,剩下的推到一起,騰出空間來,放些床、櫃、桌、椅、屏風之類的傢俱,一點兒都不擠,甚至還能用衣櫃隔出小隔間來,放上羅漢床與長榻,給丫頭們睡。梨兒與翠蕉歡喜得不得了,馬上就把謝慕林和自己的行李都搬過來了,又忙活著四處打掃。
梅廬裡的事安排好了,謝老太太那邊也醒了。謝慕林連忙去了廚房,帶著藥和粳米粥去了後院,笑眯眯地看著珍珠與何婆子侍候謝老太太洗漱完,便親手送上了早飯和藥,還十分恭順地說:“老太太氣色看起來比昨兒好多了,這一夜睡得可香?”
謝老太太自己也覺得精神好了不少,心想那大夫還是挺靠譜的,便慢條斯理地喝著粥,道:“昨兒那大夫不錯,我吃他的藥挺好的,索性以後就繼續叫他來好了,不必去請杜逢春。”她覺得自己小命能保了,有些人能不見,還是不要見了。
謝慕林怎會讓她如願?見不見杜逢春都是小事,但不能叫老太太養成這種一作妖就能心想事成的壞習慣。於是她就說:“大夫自己也說自己醫術有限,勸我們請杜名醫來的。老太太雖然一心體諒我們小輩,不想太費事兒了,但老太太您身體要緊,這個事兒是不能省的!若不請杜名醫來給您診過脈,我們如何能放心?”
謝老太太有些氣惱地瞥了謝慕林一眼,也懶得跟她吵了,悶悶地把粥吃了,歇了一會兒,又喝了藥,便背過身去,繼續睡覺。
謝慕林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去安排自己的事兒。等到日上三竿,老宅裡已經煥然一新,留下來的人都有了象樣的住處,有人開始修補正房,還有人往前灣村去聯絡木匠,把破損的門窗補上了。
這時候,派到縣城去的人也回來了。他們採買到了所有人三天份量的食材,給謝老太太抓了藥,還把昨日那位大夫也帶回來了。
大夫昨天跟著船行的人去了湖陰縣城,由文氏接到謝家族地過了一夜,今日又去拜訪了縣城裡的熟人,如今正是返程的時候。他已經跟文氏確認過,湖陰名醫杜逢春會接手謝老太太這位病人,他把醫案、藥方交到杜家,自己回程時再過來複診一下,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謝老太太如今對這位大夫正信任呢,難得和顏悅色地見了他。大夫細細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