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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慕林直接翻了個白眼,轉身出了屋子。
馬路遙家的一直站在院子裡,把屋裡的對話從頭聽到尾,眉間緊皺,面露憂色。
謝慕林一出來,她就立刻迎了上去:“二姑娘,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才好?老太太若是一直不肯走……”
謝慕林打斷了她的話:“她肯不肯是她的事,要不要帶她走,是我的事。現在大雨還沒下,流民還沒來,我們只需要事先做好防範工作就行了。派人去平望鎮打聽訊息,那裡南北客商雲集,人流量大,訊息比湖陰縣城要靈通得多。再派人去河道上游地區留意河水狀況,一旦瞧著不妙了,立刻趕回來報告!
“船隻、食水、衣物、藥品、金銀,還有擋雨、防寒的物品,這些我們都要事先準備好,能漂浮在水上的木板也囤積一些,船要保持隨時可以開出的狀態,下人禁止吃酒。如果什麼事都沒發生,那自然再好不過,我們不過是花了些錢,白費了些功夫罷了;一旦出事,無論是水災還是流民,我們都可以立刻逃離謝家灣!”
馬路遙家的聽一句點一次頭,心裡有了主心骨,頓時就安穩下來了。不過她還有一個隱憂:“若是老太太到那時,還是嘴硬不肯走怎麼辦?倘若姑娘真的丟下她,今後的名聲就不能要了!”
謝慕林扯了扯嘴角:“所以我不會做這種傻事。真到了那一刻,大不了叫僕婦抱上她走人,她還能掙扎逃脫不成?她想得倒美呢,還以為有這一宅子的下人侍候她,就能萬無一失,真真是沒經歷過真正可怕的災難,才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她自己要找死,我也不會叫這一宅子的無辜男女給她陪葬!”
結好
傳聞
流民?怎麼可能?!
謝慕林書房空間裡還有一本舊版的全國地圖冊,上頭的地圖對於未穿越前的她來說,當然價值平平,但現在,卻成了她手裡一個重要的寶物。憑著這本地圖冊,她能足不出戶,就弄清楚這大明朝裡任何一個大城大縣的山川地勢。
看著這本地圖冊中浙江的部分,她很清楚地知道,傳聞中有大災、有流民的湖廣與浙南,距離嘉興還有多遠。就算災區真有流民大批北上,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時間內到達,更別說沿途都沒有驚動其他大州大縣,就忽然出現在嘉興到南京之間的水道上。
那可不是什麼地廣人稀的偏僻地帶,而是江南最繁華富庶的地區,沿路多少大城大鎮村落,多少官衙駐軍,難道人人都成瞎子了嗎?!
謝慕林再三追問那剛從平望鎮歸來的中年男僕:“你確信傳言是這麼說的嗎?真的是流民?”
中年男僕有些猶豫:“傳聞如此,但是真是假,就沒人知道了。據說那些劫匪,身上穿得很是破舊,似乎受了不少苦的樣子。”
謝慕林問:“是覺得他們穿的衣服象是受了很多苦的樣子,還是他們長得象是受了很多苦的樣子?”這兩者區別還是很大的。
然而中年男僕說不清楚:“小的也沒見過那些人,只是在平望鎮的茶館裡聽人說的。那人有個熟識的朋友就在當時遭運劫的糧船上做船工,差點兒丟了性命,是慌亂中帶傷跳下河水,方才逃出生天的。只是那糧船運的是官糧,差事辦砸了,船上一半的人被劫匪所殺,死了也是白死,剩下一半逃得了性命,卻也丟了差事。那船工沒辦法,只好跑到平望鎮投靠朋友,才借到銀子看大夫治傷。他朋友替他不平,沒少在茶館裡抱怨,許多細節都說得清楚,但他不提的那些,旁人也不可能知情。況且,他說的有幾分是真,有幾分誇大,小的也難以辨別。”
謝慕林明白他的難處,也不再追問了,只是仍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真是流民,想要劫官家的糧船,也犯不著跑到嘉興與京城之間的繁華地區作案吧?就算搶到了糧食,他難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