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偶?”顧安有些疑惑。
小護士道“江森在這裡的外號啊,他都快四十了,你才多大,怎麼可能和他是同學?”
顧安早就知道醫院的人會有這樣的疑慮,立即道“我叔叔和他是同學,我是負責幫我叔叔邀請江先生去參加同學會的。”
小護士點了點頭,也不擔心顧安會做什麼,兩人見面只能在病房裡,而且還有醫生和護士查房,再者相比較普通人,這醫院裡的病人才是真正危險的存在。
“二號活動室,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你有十分鐘的探視時間,到時間的話我們的護工會通知你。”小護士將一個牌子遞給顧安。
顧安接過牌子,好奇的問道“江先生的外號有什麼特殊意義麼?”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小護士隨意的說道。
顧安也不再多問,他跟著一個護工前往二號活動室,到地方後發現這是一個很大的活動教室,裡面有兵乓球檯,但是大部分病人都各自忙自己的,兵乓球檯根本沒有人使用。
這些人臉上帶著怪異的表情,有哭有笑,還有一些面無表情,顧安很難想象這些人的精神狀態是什麼樣子的,他們的意識中是否有一個怪誕荒謬的世界?
“那個就是江森了。”男護工三十多歲,孔武有力,不然也很難在這種醫院工作,他指了指乒乓球檯上,一個坐在邊緣的男人。
男人目光呆滯的坐在乒乓球檯上,雙腿懸掛在半空中,身體有些佝僂,顧安有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他忽然想到小護士說的話,這個江森的外號是木偶,沒錯,坐在那裡的江森,看起來根本不像是活人,反倒像是一個被放在乒乓球檯上的提線木偶一樣。
顧安走了過去,他站在江森的面前,可是江森依舊沒有反應,他就那樣的堆坐著,對眼前的人和事沒有任何的感覺。
“江先生?”顧安小聲喊了一句,但是江森沒有理會他。
“別白費力氣了,除了他父母之外,別人和他說話,他是不會回應的。”護工站在顧安身邊說道。
顧安奇怪道“這是什麼症狀?”
“症狀?誰知道,反正這些傢伙裡,比這還奇怪的都有,他算是我們比較喜歡的了,不會給人惹麻煩,不過……有時候會很討厭!”護工說著皺起了眉頭。
“什麼時候?”顧安問道。
“喏,這樣的時候。”護工抬了抬下巴,顧安順著護工的眼神看去,只見坐在乒乓球檯上的江森似乎抖了兩下。
“呃……!”顧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江森的短褲開口處,黃色的尿液順著小腿往下流淌,這是小便了。
“每天都這樣,這傢伙就像是一個活死人,不說話,不動作,不溝通,吃喝拉撒都要靠別人。”護工小聲道“我真是不明白,這樣的人還活著有什麼用處。”
“人如果只看用處來決定生死的話,那大部分人恐怕都沒有活著的機會了。”顧安對護工有些不滿,他皺了皺眉槓了一句。
護工掃了顧安一眼,冷笑了一聲道“你幫我看著,我去叫他爸過來。”
“叫他爸做什麼?”
“幫他處理啊,他這樣的我們是可以處理,但他爸媽不放心,所以輪流在這裡跟著,今天輪到他爸了。”護工一邊走一邊說道。
顧安看著江森,實際上也沒什麼可看著的,江森連動都不會動一下,只要別人不來招惹他,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動彈。
沒幾分鐘,護工就帶著一個男人走了回來,男人手裡拿著換洗的衣物,男人六十來歲的樣子,對護工陪著笑臉道“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護工一臉嫌棄的把江森抱了起來,江森也不反抗,只是看見父親來了之後,呆滯的目光多了幾分靈動,但在顧安看起來,還是很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