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的頭髮亂糟糟的,使得她看上去像一頭小獅子。
喻泱頭髮是乾性髮質,幾天不洗頭都蓬蓬,護髮素要擠一堆,每天在微博上抱怨自己金毛獅王。
魏疏:“我沒這麼覺得。”
她看喻泱半天都系不上鞋帶,乾脆走過去幫她系,結果剛蹲下伸出手,就有水砸在她額頭上,一抬眼,是喻泱的眼淚。
“摔得很疼嗎?”
魏疏問,她繫鞋帶很快,還給打了蝴蝶結。
喻泱:“魏疏。”
魏疏就這麼蹲著看著她,嗯了一聲。
“我不是喻泱。”
魏疏:“……”
“我是十一年後的喻泱。”
魏疏:“……你別鬧了。”
從高一下學期到現在高二下學期,喻泱的手段魏疏領教過不少。這人每天活力四射,跟上躥下跳沒差,經常因為沒戴校牌被攔在門外,大呼小叫地叫誰借她一個,然後大搖大擺地進去。
要麼就是在集會結束的時候大聲喊魏疏的名字,從f班繞到a班的隊尾,在一群人的起鬨裡抱住魏疏的胳膊:“我請你吃零食。”
被拒絕後不依不饒,活像個考拉,死活不鬆手,引得各班圍觀,頗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意味。
要麼就是持續一星期以上給魏疏送什麼愛心早飯,結果豆漿放在書包裡把課本都打溼了,曬在走廊上,最後被風吹走,又是她的大呼小叫。
實在是手段很多,都很好笑。
前陣子還說自己失憶了,魏疏親了她不肯承認之類的晚自習就抱著魏疏的腳踏車不撒手。
魏疏現在壓根沒法相信。
但顧忌對方的傷口,站起來把人扶起來:“你繼續休息,還是我送你回教室?”
喻泱:“我沒騙你,我本來要和你離婚的。”
魏疏:“……”
“我知道你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我直接和你說吧,我不打算喜歡你了,你也不會有我這種困擾了。”
喻泱破罐子破摔,覺得既然回到了十一年前,那乾脆把所有苗頭都掐死,不和魏疏在一起,不喜歡魏疏,也不會那麼痛苦了。
她的聲音本來就帶著嗲,有時候大吼大叫自帶嬌嗔,反而惹得男同學側目。
嬌憨這倆字像是為她量身定做,以至於現在看起來反差很大。
“那,”魏疏鬆開手,她低頭看著喻泱,“為什麼離婚?”
她問的很尋常,像是隨便問了句今天吃什麼一樣。
問得喻泱啞口無言。
隔了半天才說:“因為我們感情破裂。”
魏疏:“不可能。”
她說得很快,快得喻泱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你知道什麼。”
她自嘲地笑了笑。
卻聽到對方說:“如果我已經下定決心和你結婚,就不會離婚。”
魏疏的聲音很清,喻泱當年那麼喜歡魏疏,也是因為這種清朗,都是女的,偏偏魏疏身上有種讓人難以企及的氣質,很遙遠又讓人敬畏,讓人迷戀,神魂顛倒。
現在也是。
喻泱心想,你怎麼這樣啊。
“你知道個屁。”
但她這麼說。
“那我還要在這待多久啊?”
醫生來看了之後,喻泱問坐在一邊的魏疏,她的眼神就沒從魏疏身上挪開過。
魏疏怎麼越大越好看啊,好那個哦。
她在心裡想,眼神就呆呆的了,魏疏轉頭對上喻泱的眼神,“等你石膏拆了。”
喻泱哦了一聲,“我現在做什麼的啊?我做女明星了嗎?”
魏疏:“沒有。”
“什麼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