竿裝上魚餌。
“謝謝你,達西先生。現在我們需要安靜。”瑪麗不想與他說話了。他最近的言行越發熱情的讓她招架不住。她幾乎以為從前那個嚴肅刻板、沉默寡言的達西只是她的錯覺。
她手裡拿著鯉竿,鯽竿與硬竿就插在身邊不遠處,魚鉤都裝上魚餌遠遠投入深水區,只要有動靜就能及時收線。一釣三竿,不得不說這是一種相當貪婪的做法,看得加德納舅舅嘖嘖稱奇。
二十幾分鍾過後,兩位男士還一無所獲,瑪麗的桶已經快要裝滿了。
“瑪麗,我就知道你會大獲豐收。如果有廚房的話,我們今晚就能吃上一頓全魚宴了。”伊麗莎白撐著傘走過來,滿臉遺憾的看著桶裡的魚。
“可以帶到彭博麗去料理,我已經許久沒有品嚐瑪麗小姐的手藝了。”達西立即接過話題。
伊麗莎白讚賞的看了他一眼。她發現達西其實非常懂得見機行事。不過這也難怪,投機是商人的必備技能,而他無疑是一位相當優秀的商人。
瑪麗乾脆的答應下來。釣到的魚當然要吃進肚子裡,難道還放回水裡?她可沒有那樣的高風亮節。
有了豐盛的晚餐做激勵,兩人對釣魚更加投入。伊麗莎白站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趣,走到樹蔭下與加德納舅媽分享一塊蘋果餡餅。
一直沒有動靜的硬竿猛然彎曲了一下,看樣子有大魚上鉤了。瑪麗立即將手裡的鯉竿插-入土中,走過去收線。
感覺到一股拉力正將自己往岸上帶,大魚劇烈掙扎起來,攪得湖面蕩起一陣水花,隱隱露出的個頭比瑪麗想象中更大。她越發不想放手,又狠狠拉了一回。
大魚與她較起勁來,一個為了吃,一個為了搏命,最終還是大魚略勝一籌,魚尾一擺便往更深的湖中扎去。岸邊本就溼滑,瑪麗腳下踉蹌,被帶著往前一撲。
達西跑過去想拉住她卻已經晚了,她噗通一聲掉進水裡。達西繃著臉,也毫不猶豫的跳下去,摟住她的腰將她從水裡抱出來。但她還緊緊握著魚竿不肯鬆手,險些叫達西也跌倒。
達西只得握住她的手一起發力,將大魚弄出水面。那是一條二十多磅重的鯰魚,甩上岸後尾巴還在劈啪作響。
加德納舅舅本想過去拉住兩人,看見大魚眼睛暴亮,唯恐它又蹦回水裡,連手帶腳的將它摁住。果然都是加德納出品,要魚不要命啊!
“你難道不能將魚竿鬆開嗎?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淹死?”達西用力鉗住瑪麗的肩膀,厲聲呵斥。他眼裡的驚恐還未褪去,劇烈起伏的胸膛暴露了他內心的慌亂。
“我一緊張之下反而握的更緊了,對不起。”瑪麗邊咳嗽邊道歉。
達西狠狠皺眉,還想叫她認識到剛才有多麼危險,目光卻被她曼妙的酮-體吸引住了,他甚至能透過薄薄的布料看見她鑲嵌著蕾絲花邊的胸衣。她纖細的腰肢正在他的臂彎裡,她豐滿的胸部正緊貼著他的胸膛,她的小手正無助的抓著他的衣襟。她該死的脆弱極了,也性-感極了!
達西用力抿唇,狼狽的移開目光。見加德納舅媽和伊麗莎白正焦急的跑過來,連忙脫下身上的外套將她嚴嚴實實的包裹。幸好他跳下水時站得很穩,只溼了一截褲子。
兩人互相攙扶著上岸,達西板著臉,沉聲說道,“我們回去吧,初夏的風還有些涼,瑪麗得趕緊換上乾淨的衣服。”
他快速走到路邊去喚醒打瞌睡的車伕,然後遠遠的站著,晦暗莫測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瑪麗籠罩在他寬大外套中更顯嬌小的身影。他此刻完全不敢去靠近她,因為他的身體里正燃燒著一把火,哪怕稍微碰觸她的指尖也會燎原。
馬車賓士在回彭博麗莊園的路上。
車廂裡,瑪麗攏好外套,鎮定自若的應付著加德納夫婦和伊麗莎白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