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小姐,圖蘭多大出血了!”一名工人尖叫。
似乎早有預料,瑪麗拿起身旁加熱過的鐵鉗灼燒破裂的血管。狂湧的鮮血逐漸減少直至不見,母馬噴出一股鼻息,表情恢復了安然。毛毯裡的小馬掙扎了幾下,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擠在工人中的凱瑟琳和莉迪亞又跳又叫,然後跟隨小馬駒四處跑動,頻頻伸出胳膊以防它摔倒。神經繃了好幾天的工人們長出了一口氣,隨後便是鼓掌、歡呼、互相擁抱。
早在大出血的那一刻,賓利小姐和豪斯特夫人就尖叫著背過身去,不停叫嚷著‘太可怕了’。賓利和豪斯特的臉色也十分蒼白。
達西冷峻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瑪麗小姐的視線順著小馬駒看過來,他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少女站在陽光下、泥濘中,輕輕撩起裙襬,行了個優雅華貴的宮廷禮儀,彷彿在為一場盛大表演而謝幕,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跡和凌亂的髮絲完全無損於她的美麗。
達西的心跳有些急促,彎腰回了一禮後便匆忙離開。瑪麗完全沒發覺達西的異常,對不停揮手的母親和姐姐俏皮一笑,然後低頭檢視母馬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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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一頓豐盛美味的晚餐,又打包了一盒點心,五人心滿意足的坐上了回程的馬車。
“瑪麗小姐真是太能幹了!如果我還未婚,我一定把她娶回家。”豪斯特抱著點心盒子感嘆。
漠然看向遠方的達西忽然回頭瞥了他一眼。
“難道你不會做噩夢嗎?她今天渾身是血的樣子真像個屠夫!太噁心了!”賓利小姐捂住鼻子,滿臉厭惡。
“是的!我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那鮮血淋漓的場面就像是地獄!”豪斯特夫人拍了拍胸口。
“與你們相反,我覺得瑪麗小姐的坦然讓她看上去一點兒也不狼狽。她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女士。”達西平板的敘述,然後繼續保持沉默。
賓利小姐不甘不願的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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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後臺出了小問題,稽核沒透過。現在應該可以看見了。
我目前在存稿,下下週開始週末就雙更了。
☆、舞會
為了照顧產後的圖蘭多,瑪麗一直非常忙碌,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五六天。期間賓利先生等人多次來拜訪都與她錯過了。
這天,貝內特先生的書房裡。
“孩子,你是郎博恩最優秀的馬師,那麼你能跟我解釋一下,每隔一段時間我們馬場總要損失幾匹上等馬的原因嗎?”貝內特先生翻閱著一疊賬冊,漫不經心的問道。
“馬場裡總會有馬兒染病死亡,這很正常爸爸。”瑪麗安閒的坐在沙發上,不見半點緊張。是的,她總會將最優秀的馬挑出來,餵食迷藥後暗中賣到默西賽德郡的賽馬場去,然後對外宣佈它們已經死亡。
不這樣做,她的勞動成果最終將會被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族人侵佔,她怎麼能甘心?如果可以,她也想把馬場做大,也想買地置產甚至捐個爵位,但因為她是女人,因為她是平民,因為貝內特家沒有男丁,這些路都被堵死了。
“小心點我的孩子!”貝內特先生心照不宣的眨眼。
“我很小心爸爸。利益可以驅動一切,包括人的眼睛和嘴巴,甚至人心。對於這一點,我早已經運用自如。”瑪麗神秘一笑,站起來微微欠身,開啟門從容的走出去。
貝內特先生按揉眉心,再次感嘆瑪麗怎麼不是他的兒子。
剛出門的瑪麗就被貝內特夫人截住了,手裡拿著兩套禮服晃悠,“寶貝,媽媽穿哪一件比較好看?”兩件都是瑪麗親自縫製的,貼身的剪裁,巧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