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
雲嬈生日那天是誰喊了他一路的“歐尼醬”?這叫千杯不醉?
頓了頓,黎梨拉住坐在她身旁的溫柚:
“柚子酒量一般,要不哥哥你幫她喝?”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玩笑將要就此揭過。
憑雲深那冷酷無情的鐵直個性,怎麼可能
“需要麼?”
只聽他忽然淡淡問了句,隔著好幾人的座位,目光像秋天樹葉中抖落的陽光,輕飄飄地落到溫柚臉上。
“是我耳朵瞎了,還是我深哥喝醉了?”
“壽星就是霸氣!”
“看得出來妹妹被搶走後深哥真的很寂寞了!”
一片狗吠中,溫柚攥了攥衣袖,不自覺地錯開雲深的目光,輕點了下頭,回答說:
“好的,謝謝雲深哥。”
雲深收回視線,看不出有什麼表情。
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她是真的社恐,說話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如果不觀察嘴型,他都聽不見她說了什麼。
溫柚的遊戲水平屬於正常人範疇,有云嬈這個黑洞託底,雲深就算一個人喝兩個人的量,估計也沒機會喝醉。
倒是靳澤,今晚喝得是真猛,一杯接一杯,紅的黃的白的有什麼喝什麼,豪爽極了。
雲嬈剛開始還有點擔心,後來算是看出來了,這人不僅不上臉,酒量是真的深不見底。
這樣放縱狂歡,聚會結束的時候,靳澤大約喝了個半醉。
半醉的他和清醒時分沒有太大區別。
就是那股騷勁兒,外溢得更厲害了。
黎梨帶走了溫柚,其他瘋瘋癲癲的學長也各回各家,最後只剩下靳澤、雲嬈還有云深收尾。
雲嬈喊雲深“哥哥”的時候,靳澤也跟著喊,直喊得雲深雞皮疙瘩掉一地。
雲深嫌棄死了:“你叫誰哥?”
“準確點,是大舅哥。”
靳澤摟著雲嬈的腰,華麗的孔雀尾翼無處隱藏,
“嬈嬈喊你什麼,我就喊你什麼。”
雲深不得已嚥下這口狗糧,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率先走出包廂,靳澤和雲嬈很快跟上,三個人一路來到停車場,靳澤家的司機已經等候多時。
雲深很自覺地坐到了副駕駛上。
車門關閉,轎車啟動,後座上的靳澤忽然幽幽笑了聲。
雲深感到一絲毛骨悚然:“你幹嘛?”
回答他的有兩道聲音,異口同聲:
“哥哥,你被綁架了。”
雲深:?
半個多小時後,轎車駛入靳澤家的地庫,引擎熄火,司機第一時間走人了。
雲嬈繞到雲深座位旁邊,敲了敲車窗玻璃,含笑道:
“生日快樂哥哥,留下來住一晚吧,爸媽都在等你呢。”
雲深木然地看了她一眼,緩了許久才下車。
那一刻,雲深第一次深刻地認識到單身的危害。
現在的他就像個孤家寡人,哪兒有需要就往哪兒拎,沒有人身自由的。
比如今晚,被硬拉來湊成一個和諧美滿的五口之家,還有一碗接一碗的狗糧逮著他的嘴往裡灌。
簡直太不把單身狗當人了。
安頓完暴躁的哥哥,雲嬈去廚房煮了一碗醒酒湯,拿到主臥。
瞥見靳澤還抓著浴巾站在浴室門邊,她有些納悶:“幹嘛不洗澡?”
男人掀起眼簾看她,醉氣上湧的眼睛顯出幾分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