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衣櫃,將夏季衣櫃底部的幾個收納盒抱出來,彎腰一股腦兒塞進床底下。
夏衣單薄,她隨手劃拉兩下,很快騰出一塊足夠塞人的空間。
“學長,拜託了”
雲嬈拽著靳澤的袖子,急得下唇都快咬破了。
靳澤無奈道:“我身上外衣髒。”
頓了頓,他又說:“要不要洗個澡脫光了再進去?”
雲嬈: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在這裡開屏發騷!!!
雲嬈狠抿了下唇:“我不嫌髒,求求你了。”
說罷,她繞到靳澤身後,推著他靠近敞開的衣櫃。
男人單手扶上櫃門,一隻腳踏進去,重心還來不及轉移,只聽門外某隻狗又狂吠了一聲,他就被身後一股受驚過度所爆發的蠻力硬推進了衣櫃裡。
靳澤身子一弓,臉側劃過層層疊疊的輕薄衣料,鼻樑猛地撞上了某件垂掛在橫杆上的柔軟布帛。
眨眼的時候,睫毛也能刮到。
映在瞳孔裡的,是一件粉色、蕾絲、吊帶、內衣。散發著異常甜膩的薰衣草花香。
靳澤呆了呆。
這就有點幸福了。
或者說,可能還有點難受。
周遭光線在此時消失殆盡,大門外的叫魂聲也幾乎聽不見了。
“學長,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
張皇失措的一句話落下,伴隨著一串凌亂的腳步聲,還有“哐”的關門聲,靳澤耳邊陷入了徹底的沉寂。
被我醃入味了
門鈴按鈕都快被人戳起火了。
不知等了多久, 房門後面的蝸牛妹終於捨得爬過來,伸出她的小觸手,慢吞吞地開啟了門。
透過門縫, 雲嬈小心翼翼地瞅了她哥一眼。
媽耶,外面好冷。
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雲深頂著張千裡冰封萬里雪飄的冰凍臉, 明明站著一動不動,以他為中心的四周似乎颳起了一陣凜冽北風。
“耳朵聾了去裝個耳蝸。”
他面無表情地把房門推開到最大,“腿折了就去接。”
雲嬈讓出玄關的脫鞋位置:
“剛才在洗手間裡,沒聽見。”
雲深懶得聽她解釋。他徑自彎下腰, 開啟鞋櫃拎了雙男士拖鞋出來, 隨手丟在面前的地上。
雲嬈膽戰心驚地看著他。
靳澤的鞋, 她塞在了鞋櫃最底端,還拿自己的靴子蓋在上面, 應該不會被看見。
昨天, 雲嬈問了雲深好幾道家常菜的做法, 雲深百忙之中抽空回答她, 順嘴問她是不是要請朋友回家吃飯,雲嬈說沒有,就是自己週末在家想練練廚藝。
到了今天,雲深白天忙完工作,下午有事要在這附近辦, 辦完了正好拐到妹妹家蹭飯,順便考察一下這姑娘的廚藝有沒有長進。
雲嬈從小就愛喝排骨湯,尤其喜歡香菇燉排骨。以前父母忙著打理飯館, 沒時間照顧他們兄妹倆,雲深就肩負起了給自己和妹妹做飯的責任,一天到晚香菇排骨, 他對這道菜熟悉到用鼻子都能聞出是几几年的香菇。
“下鍋之前,香菇泡太久了。”
雲深聞著味兒點評了句,然後趿著拖鞋走進屋裡,腳步在餐廳門口一頓,回頭睨雲嬈一眼,
“你一個人,吃四菜一湯?”
雲嬈被問得一激靈:“是啊,我最近增肥。”
雲深掀起眼簾,上下打量她:
“沒必要。”
雲嬈:
他往前走兩步,忽然摸了摸鼻子,眉頭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