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身旁黑洞洞的攝像頭,臉色一白:
“你怎麼還沒關機?”
程石:“我現在就關。”
雲嬈向前一步,臉繃起來:“我剛才說的那個磕破腦門,你都錄下來了?”
程石:“”
雲嬈急了:“你必須刪掉!我隨口胡說的,根本沒有這回事!”
程石倒退一步:“我覺得你剛才說的很真實,靳澤的人物形象一下子變立體了。”
真實?立體?
那有什麼用,靳澤的人設不能有一點缺口!
雲嬈拉著他掰扯了許久,甚至威脅要告他,程石終於勉強答應,絕不會使用那句話。
“你發誓。”
“我發誓,我對天發誓。”
程石舉三指朝天,“學妹,你看我的名字就應該相信我,我這人很實誠的。”
雲嬈冷冷道:“那你現在就把影片刪掉。”
“不能夠啊,前面還有一長段別的影片。”
雲嬈陰著一張臉,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
“那你剪輯的時候再刪。”
程石點頭如搗蒜:“肯定的。”
-
傍晚,雲深開車帶雲嬈回家。
“怎麼一路都不說話?”
雲深往她手裡丟一顆水果糖,
“該不會怪我今天沒有陪你吧?唉,誰叫你哥人緣這麼好。”
她倒希望今天沒有人陪。
雲嬈剝開糖紙,把荔枝味的透明糖果丟入口中。
甜味在齒關纏繞,她的心情也鬆弛了些。
一個微不足道的我說錯了一句微不足道的話而已。
就算程大記者不靠譜,又能咋滴?
是能被靳澤本人聽見,還是能上熱搜啊?
雲嬈莫名笑了一聲。
車正好停在十字路口,雲深瞥她:“笑什麼?吃糖吃傻了?”
雲嬈懶得和他一般見識。
過了會兒,她主動問:“哥,你記不記得,你讀高三的時候,有一次打籃球,靳澤把腦門磕破了?”
雲深歪了歪頭:“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說完,他忽然眯起眼:“人家現在是大明星,你把他出糗的事兒記這麼牢幹什麼?想敲詐啊?”
雲嬈無語得噎了下:
“我和你說正經的呢!今天下午,有記者找我打聽靳澤,我一不小心真的是一不小心,就把這事兒說出來了。”
雲深斜睨著她,忽地勾起唇:“那你完了。”
雲嬈嚇一跳:“啊?”
道路前方,一片剎車紅燈映照著雲深的臉,顯出幾分迷幻:
“你就等著被他追殺吧。”
被追殺?
這麼嚴重嗎?
雲嬈好不容易緩和的臉色又垮下來。
頃刻間,雲深放肆大笑起來,笑得胸腔都在震:
“哈哈哈,你不會真信了吧?我的老妹,靳澤微博粉絲八千萬,你這種黑粉一抓一大把,誰有空管你?”
雲嬈:
我?黑粉?
她想解釋自己不是黑粉,可是對雲深解釋,無異於對牛彈琴。
雲嬈捏了捏拳,扭頭看向窗外。
此刻,她終於理解,為什麼每年有那麼多爭搶方向盤導致車毀人亡的新聞。
她想和雲深同歸於盡。
立刻,馬上。
-
當晚睡前,雲嬈把臥室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又吞了兩顆褪黑素。
被子是鵝絨的,很軟,蓋在身上保暖又輕薄。
一切就緒,雲嬈躺下後很快入睡。
後半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