醪糟雖甜,但也醉人。”蘇若楠看著閨女眼裡的亮光,盈盈笑道。
衛子英小腦袋猛點:“嗯嗯,我不多喝,就嚐嚐味。”
“嘗也不能多嘗。”蘇若楠點了點小丫頭的鼻子,繼續洗衣服。
就像周桂說的那樣,蘇若楠幹不慣地裡的活,但家裡的事她卻是把好手,她會的東西,有些連周桂都不會。這是她嫁進衛家後,跟著衛老太學的。
而作為衛老太兒媳婦的周桂和張冬梅,卻都沒機會學到老人家的手藝。
比如,做黴豆腐,醃豆食,還有麥醬……
“媽媽,我知道在坡上的時候,是誰在看我了。”衛子英蹲在她媽身邊,洗著自己的小衣服,揪著眉頭道。
“誰?”蘇若楠動作微頓,問。
衛子英小嘴巴一抿,慎重道,“呂婆子,她不但在看我,還在看三柱她媽和乖寶她奶。”
“周柄貴媳婦和鄭娟?”這兩個名字,讓蘇若楠一瞬間警惕起來。
閨女和這兩家,可以說是間接讓朱標強落網的關鍵人物。孃家侄子侄女一起吃了槍子,莫不是呂婆子想給孃家他們出氣……
衛子英:“嗯,媽媽,我感覺呂婆子要做壞事。”
“英子,這幾天別去溝子裡玩了。”蘇若楠眸子一緊,看了眼閨女,然後加快了洗衣服的動作。
呂婆子一出來,就把目光盯在閨女和周家、馮家身上,怕還真起了別的心思,不行,晚上得男人和公爹商量一下。
前不久公公還向她和永華提過,讓他們防著點朱家和呂婆子,說朱家那邊怕是不會善罷甘休,而呂婆子必也有心思。
朱家和呂婆子使壞,他們這些大人倒是不怕,但家裡還有幾個孩子呢,朱家都敢幹出偷孩子的事,鬼知道那死了兒子和女兒的朱老頭子,會不會把主意打到孩子們身上。
蘇若楠洗著衣服,一洗就洗到了傍晚。把捶衣服的棒子插進木湧裡,蘇若楠挑上衣服,叫上衛子英就準備回家。
才走到河灘竹林處,便見上石灘壩的石階處,一個頭發蒼白的老人,杵著根柺杖,費力的在往石灘上走。
老人走的是真費力,腿腳看上去比衛老太還要不利索,一個石階,他楞是抬了好幾下腳,才踩了上去。
“表叔公,你怎麼過來了?”正要回家的蘇若楠,瞅著上石梯子的老人,眼睛一驚,忙不迭放下肩上挑的桶,跑過去扶住老人。
這老人眼睛有點不好使,盯著蘇若楠的臉看了好幾眼,才認清楚人。
“永華媳婦啊,老了,老了,眼睛不行,差點沒認出來。”
蘇若楠扶著人,一步一步往石梯上走:“表叔公你過來,怎麼不叫個人陪你一起來。”
這都七八十的人,就算要來左河灣看老太太,叫個孫子陪著不好嗎,一個人過來,萬一摔到了哪個溝溝裡,摔出個好歹怎麼辦。
“等不及了,他們都在地裡呢,等他們收工回來,不定得出事。”老人家撐著蘇若楠的手,邊走邊道:“永華媳婦,你趕緊去坡裡,把良峰和永華喊回來,早前,我瞥到朱家那嫁到你們左河灣的瘋婆子回東陽大隊了,這瘋婆子關門,也不知道和朱老頭說了什麼,我看到朱老頭離開了。”
“啥?”蘇若楠微怔了一下,有些沒聽懂這老人的話。
老人:“良峰不是讓我幫他盯著點朱家嗎,我看朱老頭子出門時,臉上的笑很滲人,他怕是要使壞。”
這一個人走來左河灣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衛良峰曾經向衛子英提過一嘴的,衛老太那位住在東陽大隊的老弟。
二月初,衛永民和陳麗事情爆出的那天,衛良峰曾去了一趟東陽大隊,找這個老人喝過酒。那頓酒的效果槓槓的,瞅瞅,老人家竟都顛顛的,親自給送訊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