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意外地看了看寧栩,沒想到他會在朋友面前直接提這件事,似乎有些猶豫不決。
“不用看寧栩,他都知道,我不瞞他的。”景文說。
何秋滿臉無奈:“那我能怎麼辦,你爸年紀一把了,這時候離婚後面有他後悔的,全世界再找不出第二個像你媽一樣的人了。他現在不懂這個道理,等反應過來可就遲了。”
她看向圍著口水巾的景茂生,感慨道:“都怪我和你爺爺沒把他教育好,那會兒我們創業忙,哪顧得上教他這些,哎,幸好你不像你爸。以後要是遇到喜歡的人,一定要好好對人家。”
寧栩微微低下頭,撥弄著碗裡的飯。
景文看了他一眼,笑著說:“奶奶你放心,我肯定對他天下第一好。”
這個幼稚的說法讓寧栩笑了出來,何秋轉而對他說:“小栩,你也是,多讓著人姑娘一點,互相包容才能走得長久。”
寧栩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長地看著景文點頭:“知道了,我會讓著人姑娘的。”
他加重了“姑娘”兩個字,上上下下掃視景文,心想要是給他頭上夾個蝴蝶結倒也不違和。景文朝他齜了齜牙,暗示他別做白日夢。
兩人的手在桌子下面搞小動作,老人家也不曾發現。
晚上景文送他離開,猶豫了一陣,還是沒告訴他這件事,送完他回去後,直接去樓上找了景國全。
“爸,我考慮半天,還是想跟你再談談。”他靠著門板說道。
景國全合上電腦,捏了捏眉心:“你想說什麼?”
景文的表情認真起來:“我和寧栩的事你先別告訴其他人。”
景國全冷笑:“怎麼,你去送他送了一個小時,就跟他討論出這麼個結果來?想想還是慫了,不打算出櫃了是吧。”
景文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說什麼呢,我的‘其他人’是指他爸媽,我媽那裡我準備自己去坦白,我先把這邊搞定,他那裡等他什麼時候自己願意出櫃,再去說也不遲,我會陪他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