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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骨冰冷有力,帶著可以輕而易舉把他脖子擰斷的味道,許梓涵徹底被嚇住了,大口喘著氣安靜下來,景文這才慢悠悠鬆開手。
服務員驚慌失措地看著他們,見沒發生什麼血`腥事件,有點猶豫不決地站在原地。
景文看也不看他地說:“去告訴你們店長,這家店今天我包了,別讓任何人進來。”
服務員猶豫了一下,只好扭頭跑開。
他冷冷地望著不住發抖的許梓涵:“我沒空跟你浪費時間,現在聽懂我的話沒有?”
“聽……聽懂了。”許梓涵摸了摸淤青的脖頸,自心底而生的恐懼讓他抖得跟篩糠一樣。
“你,段恆和寧栩是什麼關係?”
“我們……在蘭外的時候是同學……”
“別他媽廢話,你知道我在問什麼。”
許梓涵緊張地嚥了口口水,只得老老實實回答:“我們高一的時候同班,我和寧栩是同桌,段恆是蘭外出了名的霸凌者,他……一般不會動手,但很喜歡搞小團體排擠同學,讓那個人在班上生存不下去。當時我被他們盯上了,寧栩跟我關係很好,所以他們就……”
他看著景文瞬間黑下來的臉,漸漸地不敢說下去了,他隱隱猜到面前這個人很在乎寧栩,甚至怕他聽到這些遷怒自己。
“繼續。”景文眉頭緊皺地催促。
許梓涵咬了咬牙:“他們……就開始同時排擠我們兩個,我那時候膽子小,覺得高中三年忍忍也就過去了,也許以後可以換個班級,但他們越來越過分,甚至往我的抽屜裡塞死老鼠之類的。寧栩知道了這些事……他、他向來是個不會忍耐的人,當天就把段恆打得住進了醫院。”
他的頭越發的低,好似被壓彎了脊樑。
“那是他高中
景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咖啡店出來的, 他只記得在下一秒掀了桌子,要不是店長出來攔著,許梓涵可能會被他打得當場昏死過去。
夜風料峭, 他坐在路邊猛烈粗喘, 方才擦破皮的手發出細微顫抖。
——光是聽到這些齷齪事, 他都覺得心口要炸了。
難以想象,寧栩這三次轉學期間都經歷了什麼, 那些所謂的同窗都是怎麼在背後議論他的, 他又是那麼驕傲不願解釋的人……
景文忽然間就明白了, 為什麼寧栩剛轉來的時候那麼生人勿近,雖說不至於不合群, 但從來不主動交朋友, 直至一學期過去,才和李裘他們走得稍微近了點。
按理來說不該是這樣,他長得帥學習又好, 這種男生在高中是極其受歡迎的,只要願意,隨隨便便都能朋友成群。
景文將臉埋在手掌之中, 喉嚨裡傳來血腥的味道, 一股拉扯的情緒在他胸口橫衝直撞, 宛如滔天洪水將他淹沒。
他到底是有多混蛋,居然還寫了封情書給寧栩。
這封情書對他而言不是霜糖,也不是柔情蜜意的告白, 而是殺人不見血的刀刃, 是反覆捅向他心臟的利箭。
景文從沒有哪一刻這麼厭惡自己, 甚至想立刻找到寧栩, 問他把情書扔在哪個垃圾桶裡了, 他好去放把火燒得一乾二淨。
寧栩看見那封信的時候,會想什麼?
會討厭他嗎?會想起這些噁心的事嗎?
不,寧栩不會。
他愛憎分明,從來不是個遷怒他人的人。
正是因為知道他不會,甚至還給他準備了那條圍巾當禮物,景文的心被撕扯得更痛了,痛到幾乎麻痺的程度。
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就這麼被他親手揭開了帶血的傷疤,他甚至還樂呵呵地跑去當面問人家,委委屈屈地覺得他躲著自己。
他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