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裡咯噔一聲,忍不住緊張地嚥了口口水,這麼說他昨天晚上是有意識的。
寧栩開始吃麵,景文悄悄地看了眼他握住筷子的手。指骨修長地捏著筷子,骨節處的面板微微泛著白色,他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昨晚的畫面——
晚上下著雪,外面黑漆漆的。
寧栩被有氣無力地裹在浴袍裡面,走路搖搖晃晃。景文只好彎下腰把他背了起來,奈何這人渾身軟得跟麵條一樣,他不得不提醒:“抱住我的脖子,當心摔下來。”
好在寧栩雖然喝醉了,但勉強還算聽話,慢吞吞地從浴袍裡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頸。
光溜溜的手臂被泡得發紅,像一塊新鮮出爐、熱氣騰騰的糕點,肆無忌憚地貼在他的面板上,景文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寧栩趴在他背上,表情如同發現了新大陸,新奇地摸了摸他的喉結,併發出“咦”的聲音。
他的手指熱乎乎的,指甲剪的很短,柔軟的指腹反覆搓弄那一塊凸起,好像在擺弄什麼玩具似的。
景文頓時整個人“轟”地炸了,險些當場把他從背上甩下來。
“你做什麼?!”他震怒道。
寧栩意識到自己做錯事,小心地收回了手。
然而景文的心跳卻再也無法平復下來了,一路咚咚咚瘋狂跳動,感覺背了個定時炸`彈在身上。
現在看見那雙執筷的手,異樣的感覺再次回到心裡,他不堪重負似的移開了眼睛。
寧栩沒有注意他的眼神,自顧自吃了口面,被燙得直吸氣。
他用手扇了幾下,嘴巴含著面不斷撥出熱氣。
景文又轉回頭來,視線落在他撥出氣體的嘴唇上,有關他的記憶再次湧入腦袋——
從溫泉到下榻處有一段連廊,他揹著寧栩走在連廊上,外面的雪花一片片落在他們肩頭。
寧栩沒再鬧騰,景文啞著嗓子問他:“冷不冷?一會兒就到了。”
寧栩伸手去接雪花,冰涼涼的八瓣落在他掌心,凍得他哆嗦一下,又縮了回來。
碰過雪花的手再碰到景文的脖子,他“嘶”地吸了口氣。
寧栩看著他的後腦勺,模仿他說:“冷不冷?”
“冷,你他媽知道我冷還玩雪。”景文笑罵道。
寧栩俯下身在他耳邊說:“冷,吹吹。”
說著,便往他耳垂上吹了一口熱氣。
溫熱的氣體擦過耳垂,激起面板上一片細小的疙瘩。
那一刻,景文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猛地停了下來,喘著氣道:“再亂來,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寧栩不怕死地笑了起來,依舊重複他的話:“把你扔下去。”
還順帶踢了兩下腿。
“……小文,小文?”艾珂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寧栩也扭頭看向他。
景文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抬頭道:“怎麼了,阿姨?”
張麗莉翻了個白眼:“你昨晚做賊去了嗎這麼心不在焉,你艾阿姨問你吃不吃蟹腿肉。阿珂,你讓他自己剝,別管他。”
景文趕緊從艾珂手裡接過螃蟹,掩飾道:“謝謝阿姨,我自己來。”
他胸腔裡的心臟砰砰亂跳,面上不動聲色地剝開蟹殼。
旁邊的寧栩忽然湊過來說:“給我吃點吧,不想動手。”
他剛醒就被艾珂一個電話叫下來了,頭髮還有些亂翹,臉頰白皙瞳仁幽深,唯獨嘴唇被燙得通紅,近距離看過去相當具有視覺衝擊。
景文再度失神——
等他終於把人帶回房間的時候,這傢伙已經睡著了,他小心翼翼地託著他的腦後,避免撞到床頭。
因為怕他碰著,景文的姿勢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