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不夠果斷,謝謝你幫我做決定。”
他沒有說得太明白,但景文立刻懂了。
許梓涵是他高中的第一個朋友,開學那天,許梓涵坐在他旁邊,問他要不要喝可樂,寧栩說好啊。於是一段友情,從一罐可樂開始了。
蘭外是私立學校,學費非常昂貴,可是許梓涵和他們不一樣,他家裡是借了一堆親戚的錢才把他送進來的,這也就說明了他之後為什麼會服軟——因為他鬥不起。
他對寧栩曾經掏心掏肺地好,在他生日時打工幾個月給他買手錶,也會什麼好東西都讓寧栩先用……儘管這些對於另一個階層來說,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許梓涵沒有明說,但景文還是看得出來,他對寧栩的心思不止是朋友那麼簡單。
可是這樣自卑懦弱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下遇到寧栩,註定釀成一場悲劇。寧栩也因為憐憫和輕信,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也許許梓涵過後,他再也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和他分享可樂的人。
最單純的友誼,僅此一次。
毀在了許梓涵手上。
景文在聽到這些往事的時候,心裡有點嫉妒,因為忙著對付段恆,暫時將那種嫉妒壓了下去,此刻又開始感到酸澀了。
“那個許梓涵,是你在蘭外最好的朋友嗎?”他明知道答案,還非要酸溜溜地問一句。
寧栩當然聽出了他的語氣,笑了笑說:“以前我覺得是,但遇到你之後不這麼覺得了。”
景文挑了挑眉,示意他說下去。
寧栩認真地說:“曾經我以為朋友就是一瓶可樂,一場球賽,隨隨便便一個舉動就能建立起來的關係,直到我來到這裡,才知道不全是這樣。真正的朋友,不僅僅能帶給你快樂,更是陪你走過風風雨雨的,你和三班所有人,都是我的朋友。”
景文慢慢斂去了身上那股酸勁兒,笑容悄悄跑了出來。
他故意咳了咳說:“我才不想當你的朋友,你知道我想當什麼,在‘朋友’前面加個‘男’還差不多。”
寧栩不太習慣他這樣說話,頓時噤聲臉紅,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了。
空氣中縈繞著尷尬且曖昧的分子,兩人對視一眼,一觸即分,都有點害羞起來。
景文其實挺不好意思的,只是面上裝得比他好一點,畢竟是他主動告白的,總不能剛說完就秒慫,那也太不像樣了。
於是剩下的一天……
他什麼也沒敢做。
雖說是放下狠話要開始追人了,可他對這種事半點經驗都沒有,只能偷偷摸摸在桌子下面百度——“怎麼追成績好的男生”,“給男朋友準備這幾個驚喜,他一定愛死你”,“戀愛中的斬男小技巧,建議馬住”,“三個舉動,讓男朋友再也離不開你”。
不過短短一天時間,景文的收藏夾已經全是這種問答,還關注了九十幾個感情博主,以至於晚上齊浩洋手機沒電,借他手機打電話時,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齊浩洋驚了個呆:“打個電話都不行,你手機裡有什麼驚天秘密?”
景文被說得心虛了,冷著臉不鳥他。
齊浩洋心思縝密地靠近他的臉:“你有問題!你以前從來不排斥我看你手機的,還會借給我玩遊戲,說,是不是談戀愛了?上次那個女生?”
景文受不了地推開他:“別離這麼近,哪來的女生,妄想症吧你。”
齊浩洋哼哼唧唧:“我不管,今天晚上一定要把嫂子的名字套出來!下了晚自習去酒吧,去不去?你前天就說要喝酒,結果自己放我鴿子。”
“知道了知道了。”景文不耐煩地敷衍了兩聲。
晚自習的時候,寧栩從校長那裡回來了,他連忙發訊息詢問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