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對頭。
而他和景文之所以會成為後者,是因為他在運動會上打破了對方的三連冠——這是對景文而言的原因。
對他來說,別無其它,他最討厭校霸。
景文就是那個校霸。
他從來沒跟景文說過一句話,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彼此厭倦。
在高中校園裡,沒有什麼比兩個大帥逼關係不好更容易傳開的了,愈傳愈烈的後果就是,他們的關係也隨之越來越僵硬,構成完美的惡性迴圈。
到班上後,果然如李裘所言,不出半個小時,寧栩的作業被瓜分的一乾二淨,連根毛都找不到。
窗外的陽光漸漸熱辣起來,教室裡抄作業的人也變得熱情高漲,卷子本子滿天飛。交談聲、翻頁聲、倒水聲,絡繹不絕。
“啊啊啊,寫不完了,拖鞋哥什麼時候來啊?”
“八點吧,就快了。”
李裘說:“等他一來就要換座位了,你們看座位表了嗎?”
他的前排表示:“看到了,我們都在說,班草都坐到後排去了,後門口肯定要成為觀光聖地。”
李裘提醒他,“nono,我栩神可是校草。”
前排笑道:“這話你當文哥的面再說一遍,我請你一週病號飯。”
李裘秒慫,“算了,我不吃嗟來之食。景文那一拳頭下來,吃飯直接變吃席,我可是記得他在一鳴一打十的英雄事蹟的。”
寧栩看了看他:“我也可以讓你原地吃席。”
前排哈哈大笑。
正在他們說話時,錢揚踩著人字拖進來了。
他身後跟著一個人,高大的身影擋了整扇門的光線,足足比他突出一大截。
教室裡安靜了不少,大家都看了過去。
景文懶散地站在門口,領帶鬆鬆垮垮掛在脖子上,一手扶著書包肩帶,一手痞裡痞氣地放在褲兜裡。
他的頭髮極黑,短且透著不羈,每一根髮絲都像有自己的個性似的支稜著,但乍一看居然還不顯得凌亂。
碎髮下是一雙高挑的眉毛,以及凌厲散漫的眼睛,雙眼皮薄薄地覆著瞳孔,微微抬起下頜,渾身上下透著“別來沾邊”的氣質。
錢揚看了眼他終於染回黑色的頭髮,重重哼道:“把釦子扣好!我說的八點到是指我八點到,你還真跟我一塊兒來是吧?還不趕緊進去坐下。”
女生們發出“嗤嗤”的笑聲,又新奇又膽怯地打量他。一個學期不見,他那頭綠毛終於染回了黑色,上學期他可是因為染髮被通報批評了的。
景文懶洋洋地晃進來,走到第三排的男生旁邊坐下。
齊浩洋正在偷吃豆沙包,眼見錢揚的視線隨著他飄過來,立馬一口吞下了一整個包子,差點沒被噎死。
“咳咳,操,文哥,你過來倒是打聲招呼啊!”他梗著脖子小聲道。
景文冷冷一笑,“老子故意的,誰讓你四處造謠我網戀被騙十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