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秋容冷笑:“我當然知道你父母是誰。”
與此同時,只聽到廉暉斷喝一聲:“莊秋容,住口。紅搖是孤兒,華山上下皆知。又平白無故的哪裡來的父母?”
廉暉雖一直話冷,但如今日這般卻是少有。最起碼,顧湄自從穿越過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疾言厲色。
若是在平時,莊秋容也定然會是被他這番疾言厲色給震懾的呆上一呆,恐怕還得反思下,自己到底是否真的能肯定紅搖的父母到底是誰。
但今日,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繼續冷笑:“是人就會有父母。不然,還能真的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若論起她的母親,論輩分,你我還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師姑。華山卓瑤仙子,十七年前,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至於她的父親,玄離教慕容玄,更是鼎鼎大名,如雷貫耳。紅搖,你的身世,其實你自己是早就知曉的吧?倒在這裡裝的什麼都不知道,小小年紀,恁般的好城府。”
她此話一出,廉暉握著顧湄的手更緊了。幾欲就要將她的手握斷。
顧湄吃痛,低叫了一聲。但廉暉恍然未聞。
而廉夫人的臉色也是一變,扶著几案就站了起來。
只有廉堡主,面上一如既往的陰沉。
顧湄不知道紅搖的身世為什麼會讓他們幾個這般反應。而為什麼莊秋容看起來竟然是自信滿滿?似乎這一擊,料定了她是沒辦法反擊的一樣。
這中間到底是有什麼關鍵的問題是她不知道的?
顧湄很茫然。
但廉堡主忽然暴喝一聲:“暉兒,你來說,你的二叔,我的弟弟,是如何死的?”
原來這廉堡主有一弟。當年年少輕狂,錦衣貂裘,縱橫江湖。不期路遇慕容玄,雙方言語不和,交起手來。幾十回合下來,竟為慕容玄所殺。
自此,廉堡主心心念唸的就是要為其弟報仇。但一來他並非武林人士,便是有心為其弟報仇而不能。二來,聽聞隨後幾年慕容玄逝世。而此後玄離教短短時日內隱於江湖,再無活動。天下間盡無人得知這玄離教現在何處。
但今日,莊秋容忽然來到,說是紅搖正是慕容玄與卓瑤之女。
十七年前,慕容玄率玄離教教眾逼上華山,求娶華山弟子卓瑤為妻。此事江湖轟動,亦為華山難洗之辱。
雖是十七年已過,慕容玄早已身死,當年的卓瑤下落不明。但細想來,他二人未必不會有一男半女留下。
顧湄聽完這前後因由,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莊秋容,是從何處得知紅搖的父母是誰?
難怪當時趙無極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能對任何人言明自己的身世。
原來那慕容玄幹了那麼多缺德的事。指不定就仇家遍天下呢。
問題是,要說她不是慕容玄的女兒,是卓瑤和趙無極的女兒,誰信啊?當年江湖中人眾知的是慕容玄強逼上華山擄走卓瑤,而又有幾人得知,在這之前卓瑤就已經珠胎暗結?
這髒水潑的。莊秋容,算你狠。
廉暉忽然跪下,聲音低沉:“爹,僅憑莊秋容一人之語,如何斷定紅搖就是慕容玄的女兒?自我上華山之時,紅搖就已經在山上。我華山上下眾人盡知,紅搖是個孤兒。便是師父,也是如此說。再者,莊秋容若是早知紅搖的身世,又怎麼會留待此時才說?定是有人在中間挑唆。”
這是顧湄第一次看到廉暉下跪,也是第一次聽到廉暉說了這麼一大段的話。
她忽然就很想哭。
為什麼想簡簡單單的過個日子就這麼難呢?今日縱然就是再證明自己不是慕容玄的女兒,那廉堡主和廉夫人的心中始終還是會有個疙瘩。
可是廉暉,廉暉他縱然跪著,他的手依然緊緊的握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