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而放心,左眼的疼痛他又該找誰解決?不用在淨化室呆一輩子了,但左眼要疼一輩子是吧?兩個選項他哪個都不想要啊!
此刻,林面對新的選項。
審判長會察覺這枚“海螺”碎片嗎?
他如果察覺到,他會殺了他嗎?
吹螺者啊,你都死了這麼久,為什麼要坑我?林小小怨念,借這個吐槽平穩呼吸和心跳。
這根本不是新的選項。冷靜下來後林想,拒絕審判長的檢查才是最可疑的。
只能賭一把,他回答:
“好。
“您來吧。”
那猶豫幾不可察,但灰翠眨了下眼。
他沒有多說什麼,確定林不會再用力去捂眼睛後,鬆開了林的手,去解系在林腦後的繃帶。
繃帶一圈圈落下,露出的林閉上的右眼。
他左眼是醫用膠帶固定紗布蓋住,灰翠將紗布揭開,看到眼皮下眼球依然在顫動,過了幾秒才睜開。
光滑的,渾圓的,虹膜深黑的眼球,完好無損,尚未來得及畫上儀式陣,沒有任何異狀。
“具體是哪個部分痛呢?”灰翠問。
整個眼球都痛,然後眼球深處最痛。
林如實說出,他睜開的左眼已經開始不斷落淚。
灰翠的眉心深深擰起,以致那張柔和的臉都顯出了幾分冷硬。
林覺得他看起來下一秒就要拔槍,但灰翠只是用指尖擦過林滑過臉頰的淚水。
“抱歉,”灰翠低聲說,“我找不出你痛的原因。”
從沒和審判長臉貼那麼近的林,心跳還是無法控制地變快了
,他慢慢道:“沒事,又不是您的錯。而且好像沒有剛才那麼痛了。”
“真的嗎?”灰翠一下瞪大眼睛,即便眸中擔憂沒有消散,他也為林的痛苦減輕而喜悅。
“嗯,真的。”林說。
別說是疼痛,就連沒有停歇過的海潮聲,在這一刻好像都飛遠了啊。
可能是審判長的魔法,之後的一天,林的眼睛再沒有劇痛到難以忍受過。
他做了一次全身檢查,和過去一樣,除了基因病外沒有任何問題。但上面依然給他批了兩天假期,讓他好好休息。
可是審判庭總所依然在戒嚴,內務督察處又沒有通知林可以回家。
幸虧總所的休息室設施齊全,又幸虧戒嚴的第二天,新的食材透過檢查,進入了總所食堂的廚房。
林不用面對澱粉主食和各種蘑菇了。
不是蘑菇不好吃,但對於青春期男性來說,沒有肉真的不行。
就算滿了十八歲他也是青春期!
原本以為這一天就要在儀式科的資料室裡背書背單詞渡過,晚上,林從鏡中聽到了白璃·博美的祈禱。
唯一的信徒當然要照顧。他自鏡子裡看過去,發現白璃好像已經找了新的住處,跪在穿衣鏡前,向他述說。
“主啊,”白璃說,“我今天去應聘一個劇院的清潔工。”
清潔工嗎?中等學校畢業後立刻結婚,數年沒有任何工作經歷,還有一個孩子要照顧的家庭主婦,短時間內能找到這麼一份工作,已經可以了。
“我透過了面試,”白璃繼續說,“成為了一名劇院演員。”
林點點頭。
過了一秒,林:“?”
演員?你不是去應聘清潔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