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被那厚如磚塊的專業書給嚇哭了。
有些事情,不是靠一腔熱血就可以的。
走到倒數第二個病房的時候,昭昭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響,側頭,看見走廊盡頭的拐角陰影裡,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背影,胸前聽診器的線沒纏繞好,一大截垂出來,掛在他胸口。
他戴著口罩,鼻樑上眼鏡壓到口罩上緣,從側面看,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倒是少了平日裡的淡漠。
莫名的,還帶著幾分溫柔。
或許因為,他面前站著的,是哭著的,脆弱的家屬。
他其實一直不是冷漠的人,只是表面看上去不怎麼親切罷了。
昭昭立在那裡不動了,來來往往的人走過,都要看她一眼,她盡力縮著,減少存在感。
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喬琰似乎在勸說家屬儘快下決心做手術,病人情況不容樂觀。但家屬顧慮的是費用問題,一個大病病人,能壓垮一個家庭,那種無力感,隔著這麼遠,昭昭都似乎能體會到。
談話結束,家屬抹乾眼淚,揉了揉臉,做出輕鬆的表情轉身進去了病房。
喬琰早就看到昭昭,徑直走過來,站在她面前,詢問,“怎麼在這裡?”
昭昭不想回答,轉移話題,“你要下班了嗎?可以一起去吃飯嗎?”
他抬腕看了下表,竟然已經十二點多了。
“等我一下。”他最終回答。
然後走去醫生值班休息室,昭昭就在原地等著。他很快又出來,只是脫了白大褂和口罩,倒是手裡還掛著一個新的一次性口罩,走近了,掛在她耳朵上,解釋,“醫院細菌多。”
她從小免疫力差,換季降溫必生病,頭疼腦熱是家常便飯。
“哦,”她體會到了他的意思,不自覺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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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什麼?”他再次看時間,強調,“食堂可以嗎?我下午一點有手術。”
……這會兒已經十二點十分了,昭昭忙點頭,“都可以的。”
他本來打算把冰箱裡昨天的剩便放在微波爐加熱隨便對付一下,然後眯個十分鐘當做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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