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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歲的時候,他被送去了醫院,一系列的診斷判定為偏執性精神障礙。
那時福利院的老師才知道,他曾經有個妹妹,和他一同在人販子手裡。
所有人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有些人被送去乞討,有些人則等待買主,他和妹妹長得乖巧伶俐,因此人販子等待賣個好價錢。妹妹先找到了買主,要被帶走那天是晚上,妹妹不願意離開哥哥,聲嘶力竭地哭,他護著妹妹,怎麼都不願意鬆手。
掙扎的時候,妹妹磕破了相,從眼梢到下巴,很長的一道擦傷,買主不樂意,後來退了回來。
大概,喬琰和妹妹都是不服管教的小孩,從那之後就只剩下打罵,讓小孩子屈服,威逼利誘是最有力的。
妹妹是逃跑的時候被活活打死的,他就在旁邊,眼睜睜看著。
那些人告訴他:“你何苦害她呢?不然她早就住在大房子裡,有了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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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院的阿姨沒有告訴昭昭全部,誰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去,有時候言語是撕裂傷疤的利器。對於福利院的小孩來說,這些有著悲慘過去的孩子,更多時候希望的是有全新的生活,那些不堪痛苦的回憶,最好隨著時間一起埋葬。
阿姨只告訴昭昭:“阿堯小時候,受過很多傷害,所以大概性格沉悶了些,但是骨子裡,是很好的孩子。”
昭昭點頭,“我知道。”
他雖然總是冷冷的,可是很細心,雖然好像一直不怎麼待見她,但是總是默默在照顧她。就算他不喜歡她,願意去照顧一個不喜歡的人,內心也是柔軟的吧!
只是……
他以前遭受過什麼呢?
昭昭猜不到,以她的人生閱歷,她無法想象“很多傷害”這個詞的力度。
但昭昭更覺得心疼了。媽媽經常說的,童年是一個人性格的養成期,不知道他的沉默寡言,是不是和小時候的經歷有關。
於是離開的時候,昭昭偷偷保留了一個和小朋友玩耍時留下的紙疊千紙鶴,趴在他的車窗上遞給他,“我以後不叫你哥哥了,喬琰,我不想做你妹妹,我想保護你,愛你,陪你一輩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拒絕我,如果你覺得我差勁,你就直接告訴我吧!這樣我也好死心得清楚明白點。”
昭昭其實有些緊張,怕他直接拒絕自己,於是很快直起了身,又說:“對了,上次直接進你家裡對不起,如果你介意,就把密碼改了吧!”
她沒有等他開口,話趕話地說:“求你早點給我個痛快,我外婆好幾次給我相親,我再不談戀愛,她可能都恨不得給我包辦婚姻了。其實我現在也想通了,愛情本身就可遇不可求,找個不討厭的人結婚也沒什麼,但我還是想等一等。但我等不了太久哦,你知道,我很沒耐心的。”
昭昭衝他笑了笑,很乖巧地揮手說再見,然後果斷地轉身就跑,跑到錢錢面前,然後才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氣,“媽呀,我差點心肌梗死。”
太緊張了。
錢錢嘲笑她,“你幹嘛啦,求婚了?”
“沒,算是……表白?”突然覺得,想那麼多挺沒勁的,她還是喜歡單刀直入,要她死心也可以,就明明白白告訴她,哪裡不合適,她改。如果真的實在沒辦法,那就只好說放棄了,雖然可能會很傷心,至少不會那麼遺憾。
錢錢衝她豎大拇指,”你還真是鍥而不捨。“
昭昭一路上,都在反思自己說的話是不是不妥當。最後罵自己,真是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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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琰單手握著方向盤,很久沒有動,另一隻手心裡,躺著一枚千紙鶴。淡綠色的紙,疊得方正整齊。很久之前,他也收到過她疊得千紙鶴,那時她說:“能給喜歡的人帶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