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你吧!”她賭氣走了。
但這是她目前能說出來的,最不傷害他的話了。
昭昭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她坐在臥室的床上發了會兒呆,喬琰始終沒進來,自然也沒有哄她的意思。
昭昭又忍不住反思,自己今天到底哪一點讓他這麼生氣,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最後索性放棄了。
隨便吧!
她難受地想。
很久之前的那個時時刻刻猜測他心思卻總是不得要領患得患失乍喜乍悲的昭昭又回來了。
她很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昭昭內心翻江倒海了十分鐘,最後起了身。
她出去的時候,喬琰不在客廳,也不在樓下。
昭昭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也不想知道。她拿了鑰匙出門去,沒有開車,門口攔了一輛車走了。
她又回了爸媽家。阿姨看她進門,忙笑著問,“昭昭吃晚飯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做點兒你愛吃的?”
昭昭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晚飯,喬琰竟然連這個也不顧了,還說沒生氣。
她肚子很餓,可卻突然沒有胃口了。
她悶聲悶氣地搖了搖頭,回自己房間了。
她一回房間就開始哭,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大概哭很多年前那個一直追著他跑的自己。又或者是在哭這個永遠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卻還無比在意的自己。
她哭著哭著睡著了,睡著了昭昭還在抽泣。
她做了個夢,夢裡喬琰握住了她的手,昭昭想,夢都是反的。
於是她異常難過地放狠話:“這婚你要是不想結,不結也罷!離婚也沒什麼複雜的。”
夢裡的喬琰鬆開了她的手,表情陰沉異常,神色晦暗變化了幾瞬,“所以在你眼裡,領了證也沒什麼,反正可以隨時離婚,是嗎?”
昭昭想,夢裡的喬琰都不能對她好一點兒。她恨恨地哼了聲,別過頭去。她想,她在夢裡就不用剋制自己不說傷人的話了,“你說是就是吧!”
喬琰表情隱忍著,卻沒再說什麼,只是起身離開了。
昭昭 我們
我們是一個小小的家庭,共享著大部分的喜怒哀樂,我不需要你完美無缺,我們可以互相需要。
——昭昭
阿姨又問:“你和小琰吵架了?”
昭昭看向阿姨,阿姨解釋,“昨晚上小琰來看你,瞧見你睡著了,就先回去了。”
事實上,走的時候,喬琰臉色很不好。
是一種介於面無表情和陰冷之間的氣場。那會兒沈律師和他太太都不在,阿姨還不瞭解情況,也不好多說什麼,送他走的時候,只勸了句,“昭昭沒心事,你多哄哄她。”
喬琰“嗯”了聲,撐著傘走進雨中。
那會兒下著雨。
……
昭昭輕輕地“哦”了聲,知道昨晚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夢。
喬琰的確是來了,她的確對他說了賭氣的話……
她想,管他呢!不管了,他隨便願意相信就相信好了。
他隨便生氣生氣好了。
昭昭憤憤地在心裡顛來倒去地重複,最後心情變得更差了。
她去餐廳吃早飯,爸媽不在家,只阿姨在,阿姨開始做雜活兒,走來走去走來走去……電視機裡在放十點檔的連續劇,講了什麼昭昭也沒注意看,只聽見一個女人一直在哭,一個男人不耐煩地叫她閉嘴。
昭昭吃了小半碗粥,就覺得飽了,她把碗拿去洗,洗啊洗,洗啊洗,洗了好幾遍。
她又覺得想吐,胃裡翻江倒海難受,她跑到衛生間去,對著馬桶乾嘔了一會兒,卻只嘔出來一點兒酸水。
昭昭最後生起氣來,氣得踹空氣,